嘉依转头看顾千耀。
他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她脑子乱乱的，头皮发麻。
这种问题都是女生之间讨论的啊，顾千耀为什么要和她讨论这个？
对于异性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小时候邻居家哥哥被外婆拜托带她上学，她就很喜欢他，常常跟着他玩儿，但后来那哥哥有女朋友了，她也同样喜欢那哥哥的女朋友，所以这不算是对异性的喜欢。
同龄的也有过。
上初中时的班长，是个男生，很聪明，人很好，愿意帮助别人，她常常请教他问题，他都会耐心讲解，她也很喜欢他，但是后来班长有了女朋友，她又同时喜欢班长的女朋友，所以那大概也不算对异性的喜欢。
他们人很好，所以喜欢，好像与性别无关。
女孩半晌也不说话，而且大概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顾千耀探头看她，女孩也没反映，“喂，又想什么呢？”
“啊，哦，没，没有，”
顾千耀好笑，转回脸。
摇了摇头。
他就这么不值得专心对待？
昨晚倒是紧盯着手机上的他不放！
“今天晚上还会害怕吗？”
嘉依转脸，看顾千耀，眉头皱着，苦苦一笑，“应应该不会了。”
晚上的一切夺命般的魑魅魍魉，在白天，在有人的地方仿佛成了不值一提的笑话。
可是晚上真的很要命！
难为情。
“昨晚会害怕也是因为，顾千耀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那一片人气太淡了。”
顾千耀侧脸看她。
嘉依垂眼，“我家隔壁是空的，隔壁的隔壁也是空的，”
由于害怕，她都将害怕的原因分析透了。
他们那一排房子拢共6家人，就有3家空置。
她家那头两幢房子没人，隔壁是顾千耀，顾千耀的隔壁也没人，尽头有一家人，也只是两位老人家居住。
嘉依不知道这个小区的历史。
小区地处城中心，原来可是响当当的富人区，不过时代发展太快，这种档次已经满足不了多数有钱人的需求，所以多数人纷纷搬走。
然而这些原本住在这里的人压根不缺钱，很多人选择空置，毕竟自家房子，卖了可惜，也不屑于出租，何况小区管理费颇高，租房子住的人也租不起那样的房子。
“我老家，人可多了，左右邻居每家都有好多人，所以一点也不害怕。”小区里邻居真的很少。
“人多就不害怕了吗？”
“当然啦。”
女孩脸侧的细软发丝不断被飞扬到脸颊上，嘉依略苍白的手指将头发往白嫩的耳朵上别。
顾千耀将目光转开，看向女孩一直望着的远方。
“麦芽糖，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啊，好，好啊。”
余光里女孩略仰着脸，看他。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一副任劳任怨的神情。
虔诚，虔诚过头了的虔诚就是生疏。
顾千耀侧过脸来，“晚上有几个朋友来我家玩，你可以过来帮我招呼吗？”
女孩满口答应。
*
耀哥要开PA，大PA，就是敞开大门欢迎你的那种，不分亲疏，而且地点还是在家里！
一中去过顾千耀家的人就那几个，亲随。
据说大佬16岁起就一个人住了，大家都好奇一个人住一幢房子，得多带劲！
所以但凡和顾千耀攀得上关系的人都跑来了，还拖家带口，朋友、女朋友都带了来。
参加过江城最拉风的扛把子顾千耀的私家PA，说出去有面儿！
所以当嘉依回家写完作业小心翼翼的踏进大门畅开的顾家时，顾家已经像炸了锅似的沸反盈天。
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嘉依握着手指，小心的在人群里寻找顾千耀。
突然胳膊上被一拽，嘉依回头，顾千耀拉着她进了厨房。
厨房门一关，耳朵总算解放，但说话还是挺费劲。
顾千耀弯腰在女孩耳边问，“作业做完啦？”
“做完了。”
“那就好好玩。”
“好。”
顾千耀抬手在女孩头上揉了一把。
不论他说什么，女孩总是会乖乖的回答：好。
“怎么老是这么乖。”
“啊？”
“没什么，走吧。”
“好。”
顾千耀抿着唇，嘴角满是笑意。
顾千耀说晚上会有几个朋友来家里玩，让她回家好好做作业，做完了就过来，帮他招呼客人。
嘉依以为大概是班上的那几个要好的同学，没想到……
客厅里，院子里，男男女女，好多好多人！
客厅里喝酒的吃东西的跳舞的，院子里嬉戏的玩篮球的。
客厅茶几上摆满了啤酒，原先摆在茶几上的东西早收起来了，包括那个烟灰缸。
这群人玩归玩疯归疯，也知道大佬的脾气，除了客厅院子随便玩，东西随便吃，可没人敢进关着的房间，包括厨房，更没人敢上楼。
顾千耀将嘉依拉着到餐桌边，让她选东西吃。
满桌子的甜品、零食。
嘉依选甜品，闻到一股麻辣香，转头两个穿快递衣服的人各自拎着两个大箱子，挤过来请顾千耀签收，箱子里拿出来的全是烤肉。
“耀哥有人呛你，根你拼投篮，来不来，”一个男生挤到顾千耀身旁大声吼。
顾千耀在单子上签字，抬眼懒瞥了眼男生。
今天来的13班的人占大多数，在桌子边拿东西吃的一个男生听了这个挑战，笑喷，嚷嚷：“谁他妈这么不要脸，敢跟耀哥叫板，不怕耀哥输了揍的他哭爹喊娘……”
一帮人笑的前抑后合。
大佬可不是没这么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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