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季元嘉登时坐直了身子。
于南不敢回头看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曾姐说反正都到R国了，人家那个节目也是在这录制。你都多久不上综艺了……曝光度降低人气下滑怎么办。”
季元嘉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搅得烦躁不已：“怎么从来没人给我提过。”
“怕你提前知道，自己买机票就飞回来了。”
他家这位主子绝对干得出这种事。
于南说完，又偷瞄了身后的季元嘉一眼，好声好气地：“就一期，我保证。明天录完咱们后天一大早就返程，而且这节目也不用跑来跑去。”
“那是要做什么。”
“做菜就行！真的，特别轻松。”于南怕他不信，在自己随身的背包里找了半天，摸出一个台本递到后排，“你看看流程，基本上就是买买菜，做做饭，聊聊天。比那些动不动就累的喘不上来气的破综艺强多了。”
季元嘉面色不善地接过台本。
“哪个电视台搞得，我怎么都没听过。”
“M台这两年最当红的真人秀啊哥！”也就季元嘉这种不看电视不刷微博的山顶洞人不知道，“这节目叫《食在路上》，是一档美食真人秀，M台的大项目，每季都去一个不同的国家做快闪餐厅，一次拍摄半个月。这回刚好赶到在R国录，这不和你赶巧了吗。人导演特别热情，说百分百配合你的时间，报的一期酬劳都快比得上常驻嘉宾整季了。话都说到这份上，也不太好拒绝……”
季元嘉懒得和他打感情牌，粗略地过了一眼，随后问他：“常驻嘉宾都有谁。”
于南掰着指头挨个数：“主厨是石浩言，你知道的吧。早年是流行歌手后来转行当美食节目主持人的那位，跟节目风格也比较契合，口碑向来不错。”
季元嘉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然后是副主厨，徐豪。在《临江仙》里演皇帝的那个。他明天在时装周临时有个品牌站台，所以你明天是替他的班，帮石浩言做菜。”
“……我没怎么做过菜。”季元嘉打断对方。
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这节目非要找自己。
“没事儿！”于南比他乐观得多，“人家把菜谱都给你准备好了，照着步骤随便弄一下就行。我跟导演提前沟通过，到时候多录几遍，咱们拍炒的最好的那几回。”
季元嘉不置可否：“还有其他人吗。”
“有有有。负责点菜的小姑娘叫童诗涵，最近人气还挺高的一个小花，观众缘很好。还有一个跑堂的小伙子，叫什么来着——”于南翻出手机，打开百科看了一眼，“哦对了，魏宁，我也不太熟，好像是哪个选秀出来的小鲜肉。”
“没了？”
“还，还有一位……”
季元嘉翻着台本，漫不经心地问：“谁。”
前面的人突然没了下文。
车厢里骤然陷入到诡异的寂静里，季元嘉不解地抬起头：“怎么不说话了？”
于南纠结半天，才重新接话道：“这个人，您也认识，在网上挺红的，长得也特好看……”
他含糊其辞，铺垫做了一大堆还是没进入正题，眼睛躲闪着不敢直视自己。季元嘉直觉有猫腻，在耐心耗尽之前用台本砸了一下他的脑袋：“有话就说，别浪费时间。”
“您的前队友，付辰奕。”
季元嘉的酒彻底醒了。
“背着我私下接综艺就算了，嘉宾还是付辰奕，这么大个事儿你们瞒我到现在！”
他此刻才明白为什么节目组要坚持花大价钱请自己的原因。付辰奕是他昔日队友，节目组打得一手好情怀牌，明摆着想利用他们两个的重逢做噱头，吞一口高收视。
于南欲哭无泪：“真的不是我的主意。”
“王成知道吗。”季元嘉心烦意乱地问。
“王总前段时间去了国外，这事是曾姐直接拍板的。”
季元嘉不耐地扯开颈前的纽扣，他感觉自己胸口里埋了一颗马上就要被引爆的地雷，射出的眼神也变成了淬了冰霜的剑。
“曾红缨不知道付辰奕和我有过节吗。”
准确来说，是付辰奕单方面看他不顺眼。
“曾姐特意问过公司其他人，都说你俩当年在组合里关系挺好，没听说有什么不对付。这么大的话题不能浪费，兴许趁这个机会俩人就和好了呢……”
脏话在喉咙里滚了一圈，季元嘉险些破了教养。
“给曾红缨打电话。”
“啊？”
“马上！”
“好好好，你别着急。”于南战战兢兢地拨通号码。
国内此时还是清晨，于南唯恐电话打空，幸运的是很快就被接了起来。
“什么事。”曾红缨和季元嘉一个脾气，能言简意赅就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曾姐。”于南摆着一张苦瓜脸，“季哥知道《食在路上》嘉宾的事情了，现在发了好大的火，死活不肯去，非说明天就要回国。”
曾红缨对此倒没太大波动，季元嘉的反应完全在她预料之内。
“把电话递给他。”
于南慌不择路地把手机伸到后排。
季元嘉此时怒火正盛，连手机都不想接，直接让于南开了外放。
“曾红缨。”他满目厉色地直奔主题，“我们之前明明约法三章，悦城一切工作安排都要先经过我的同意，这也是王成允诺过的。你为什么越过我把这档综艺接下来。”
曾红缨不慌不忙：“是约法三章没错，但你遵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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