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为皇宫里浸淫了多年的锦瑟当然没有忽视这安王长女嚣张的气焰所可能带来的后果,眼角余光撇到楚萧微微挑眉,熟悉安澜的她知道这是帝王发怒和不虞的前兆。她轻轻松松地身形一动,便出现在了安王长女的身边,转身一伸手挥剑制住了她的要害,轻轻松松地就将剑指着她的脖子让她吓得一动不动。那动作优美身姿轻盈,连五指都是修长晶莹,美若兰花,只是手中的长剑对着的却是一个虚胖且害怕得脸色都发白的女人脖颈处,看着她此时惊恐地瞪大眼睛的表情,竟让众人此时莫名地泛起一阵可惜的感觉,可惜如此漂亮的手和漂亮的剑指着的对手却是这般不堪入目。
“你……你好大的胆子。”安王长女紧张得声音都已经嘶哑,“你知道我是谁吗?”
锦瑟眯起眼笑了笑:“你不是说我冒犯你皇亲贵族吗?既然如此我就落实这个罪名好了,免得一会枉死在这里,你说呢?”那一副轻描淡写的语气显然是临死也要找个垫背的。
安王长女一瞬间明悟,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她满眼都是惊惧绝望以及后悔,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貌若天仙的女子居然还是个亡命之徒,一时脸色也是阴晴不定,语气更软了几分:“你放了我,我既往不咎如何?”
“真的?”锦瑟懒洋洋地道,她笑容不变,给人的却感觉完全相反,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锦瑟居然会流露出如此凌厉及决然的一面来,一时场中居然鸦雀无声,“我这个人可不会为了活命讨好别人。”说话间,那剑尖又朝前移动了几分。
安王长女一脸煞白地咬牙道:“是真的,我可以保证。”她的面色阴沉不定却知道眼下不该是死撑的时候,毕竟她的性命最重要,看锦瑟刚才的身手,显然等御林军过来救命的时候她也差不多可以是一具尸体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说的鬼话?”锦瑟依旧声音轻缓,悠然动人,“再说这里有生杀大权的唯有太父陛下一人而已,你凭什么这么嚣张,这么不可一世。”她巧笑嫣然地看着楚萧,“陛下以为呢?”
刚才还说她不会讨好别人,那她现在做的是什么?所有人都在心底里狂喊,简直是太会恭维和讨好陛下了好不好。
楚萧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神情不变,似乎是默认了她的所作所为。不少人面面相觑,觉得自己的猜测十有**都对了,眼前的少女天姿绝色实乃天下少见,难有男子不动心的。也就只有安王等人看不清形势,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不把楚萧这个皇太父放在眼里,一口一个皇室尊严,在绝对的权势面前,这些空架子的名号都是虚妄。
下一瞬,锦瑟便毫不客气地一脚将安王长女踢翻下了椅子,刷刷几剑割了她的发髻,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披头散发了一身变成了“梨花头”,安王长女看到长剑袭来还以为锦瑟是要抹她的脖子,吓得哇哇大叫,直到锦瑟将长剑收回,她条件反射地抚了抚耳后的秀发,巍巍颤颤地抬手抓着断发放到眼前一看,心里骤然升起了一阵心惊肉跳的寒意,想象着方才那柄长剑只要再偏离几寸自己脖子的下场,不由得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事实上刚才锦瑟的身手不少人都看见了,全场一瞬间的寂静,所有人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变故了,看着安王长女被削剪的整整齐齐的发尾,一时间众人甚至不知道更是该出声还是该胆寒。
锦瑟却是看着愤然而起几乎想要将她拆吃入骨的安王一脉,云淡风轻地道:“想战就亲自来战,别喊什么御林军,要知道御林军可不是你们可以任意差遣的。你们还真以为我手中的剑只是用来跳舞的了?”这就是碾压,实实在在的实力碾压,看到她此时还敢光明正大的威胁安王一系,凤五等人简直是眼睛都直了,只觉得扬眉吐气的厉害,连凤仙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微微含笑不语,他目光柔和地看着锦瑟,唇边的笑意一闪而过又化为了高深莫测的清淡。
凤五惊讶过后就是担忧:“小姐这样做爽快是爽快,但会不会对她不利?”
但凤四却只是轻轻地垂下眸子,笑容依旧清雅如雪:“大哥会有办法的,只要她高兴就好。”
“你真以为你是个人物了?”那先前挑衅过锦瑟的年轻女子不顾身边的人的阻拦,怒气冲冲地起身指着她道,“告诉你,只要在南山城得罪了我们安王的人,你和你的人就别想活着走出去,在南山城我们安王一族就是天就是王……”
“住口。”身边已经有其他长辈暗中喝止她,但话已经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无法收回,只是之前开口说话的那个年轻女子哪怕是再警觉也已经来不及收住自己的话语。
锦瑟微笑着注视着她没有接话,眼中流光溢彩,让近距离之下的年轻女子看的一怔,随即便是一阵心寒,恍然间她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一时冲动说了什么,不由得也是大惊失色,她是魔障了么?刚才那一瞬间只觉得看着锦瑟的眸子便整个人都失去了冷静和理智,将心底里的话都脱口而出了,这让她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慌乱的神色,而她身边喝止她的那个老者内心深处也是叫苦不止,冷汗密布了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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