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的功夫,孙涛的信件也到了陆晚阳的手中,意思也是对于二皇子毒杀太子之事颇有疑虑,觉着此事没那般简单的能善了,而且皇帝要等太子百日之后,才重新立储。
陆晚阳烧了孙涛的信件后,心里头也颇是烦绪,这几日里,他已经跟李从密谈过了,在新太子没立的这段时间内,一切要低调处置,万万不能徒增事端,李从自然晓得其中厉害。
而陆晚阳此一时想着,太子百日之后再重新立储,皇帝要在百日之内给九皇子扫清上位之路的障碍,这原本没什么,可陆晚阳觉着此事显然是冲着太子之位来的,百日的时间,怕是容易生变,当立即立九皇子为太子方才无后顾之忧,可这事已经定下来了,他也不好上个折子徒惹是非。
由于江晨曦才生了孩子,而太子之死案还未最终下定论,陆晚阳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先在苍疆城安生几日再出去巡查,李家兄弟这几日便跑的勤了些
“晚阳兄,我祖母来了书信”
李从戎边说边拿眼睛扫了圈四周,瞧着四下无人,这才压着声音道
“现如今京城的朝臣们各个自危,皇上已经连下了十几位大官了,而且我祖母还打听到,二皇子拒不认罪,说是被四皇子构陷,皇上都亲审此案,欲押四皇子进京呢”
此话一出,陆晚阳惊的嘴巴都合不上,陈永淮那厮可是远在淮州,虽然淮州跟京城离的也算不得远,可他的手再长,怎么也伸不到皇宫内院去呐。
换言之,二皇子在控诉四皇子陈永淮毒杀了太子而后再栽赃嫁祸给他,思及此,陆晚阳额上的青筋微微跳动,心里颇有疑虑,若说陈永淮毒杀太子嫁祸二皇子,搅乱京城格局后,好从中得利,也勉强说的过去,可是问题关键就在于,以陈永淮的手段,想要嫁祸给二皇子,陆晚阳认为,二皇子根本就没有能力知晓。
“从戎,此事切记不要泄露出去,小心祸从口出,你与你祖母通的信件一定要用密信筒,此乃多事之秋,万万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李从戎点了点头,他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
在李从戎带来了的惊天秘闻之后,陆晚阳随后又收到了九皇子的书信,大致意思跟李从戎带给他的消息差不多,只是比之多了后续。
信中说二皇子向皇帝哭诉,是陈永淮构陷他,而皇帝立马派了禁军招陈永淮入京,去的几百禁军却被容贵妃给拦在了淮州大门之外,并放话说,皇帝没能教好其他皇子,却任由他们攀咬诬陷她家儿子,简直欺人太甚,她这个亲娘还没死呢,要想招陈永淮进京定罪,除非从她尸体上踏过去。
现如今,容贵妃去了淮州,淮州的几万兵马自然落在了她手中,就几百禁军过去还不够容贵妃睁眼瞧的,禁军自然是悻悻回了京城,而后,一字不漏的禀告圣听,皇帝知晓具体原委后勃然大怒,甚至有许多大臣直谏,要皇帝赐死容贵妃,有人提议,自然有人反对,现如今,朝堂之中一片混乱,皇帝头痛不已。
对此,九皇子虽然未曾在信中向陆晚阳透露只言片语赞同那些大臣的进言,可陆晚阳依旧能察觉出九皇子对陈永淮的敌意。
思及此,陆晚阳连忙给九皇子去了封信,大致意思是让他劝住皇帝,先别动淮州军。
要赐死容贵妃简单,淮州那几万兵马也不足为惧,可太子刚死,朝局极度不稳,若在此时赐死了容贵妃,下一步就能赐死陈永淮,那陈永淮还不得趁乱起兵造反,以此时的境遇,若然再突招兵祸,岂不是得不偿失。
虽然陈永淮那厮野心勃勃,头脑也非常人所能及,可眼下九皇子最主要的是要□□,待皇帝立他为储君之后,尘埃落定之时,若陈永淮真有二心,便留他不得,若选择此时动手,一方面毒杀太子的凶手还未查明,再则五皇子六皇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眼下这两人可比远在淮州的陈永淮更具威胁,不得不防。
在收到陆晚阳书信后,九皇子思来想去便觉着他所言有理,现下□□确实较为重要,至少要过了太子百日祭辰,皇帝为他扫清绊脚石,立他为太子,待到那时,他做什么都可以顺理成章。
虽然九皇子为陈永淮说了情,皇帝经过了几日的冷静,也想通了其中利害,可太子一案又不得不查,二皇子既然已经说出了陈永淮的名字,陈永淮他老娘又不让他进京,还公然打皇帝的脸面,自然,陈永淮就顺势上了一道自证清白的折子,虽然字字诛心,可耐不住,他以前与众位皇子交恶太多,五皇子六皇子派系的人马立马咬住此事不放,甚至让他交出淮州军的兵权。
淮州军虽然只有几万兵马了,可从开国之前就是容氏家养的私军,哪里有交出去的道理,这一句,立马惹来了淮州军的抗议,就连已经七老八十躺在床上快要咽气的淮州老军户们都写了血书上奏。
一时间,朝臣的纷争立马从太子到底被谁毒杀,演变成了,淮州军权要不要交出,陈永淮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陆晚阳连着收到了九皇子几封密信之后,心里头颇为无奈与不安,九皇子都为其求情,皇帝都打算放其一马了,怎的就越演越烈了,以至于闹到如今这般局面,若是再这般下去,估计就不是淮州军交不交兵权,而是要给淮州军定了叛军的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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