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声响。
新年到。
他们又长大了一岁。
第一声爆竹响, 尹娇娇就从书亦茗怀里跳了起来——书亦茗怕她累，小东西睡着后, 就把她揽到了怀里。
爆竹声后，不知谁家放起了烟花，绚烂无比，照亮了外面的夜空，尹娇娇哇了一声，这才转头对书亦茗道：“新春快乐！”
书亦茗笑了声：“新年快乐。”
尹娇娇跳下暖塌去翻抽屉，去拿她给书亦茗准备的新年礼物，连鞋子都没穿，就跑了过去, 不过她屋子里入了冬就铺了一层厚厚的羊毛地毯，并不冷。
等她抱着盒子再回到暖塌时，书亦茗面前也多了一个盒子——送她的礼物。
尹娇娇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盒子，又看了看书亦茗手里的盒子，不禁乐了。
她爬到榻上，面对书亦茗跪坐着, 烛火下，精致的五官都镀了一层温润的金色, 她扬唇轻笑, 眉眼间透着俏皮：“既然这么心有灵犀, 要不然，猜一下对方送了自己什么？”
书亦茗自然点头。
书亦茗手里的盒子就巴掌大, 很精致，雕花的檀木盒, 他往常送自己的礼物, 多是首饰之类, 前年送自己的是他亲手画出来找工匠打的金钗，去年送的是一对翡翠耳环，今年……
她看了看书亦茗手心的盒子，又看了看他的表情，道：“我猜是手镯。”
之前书亦茗送了她一只玉镯，因为当时没什么钱，所以水头一般，她一直都知道，书亦茗想给她换了，不过她戴久了就很喜欢，这才一直没换。
书亦茗看了眼还在腕子上带着的那只镯子，嗯了一声，点头道：“记下了。”
尹娇娇：“……不是？！”
尹娇娇好奇地盯着他的手看了看，不禁来了兴致。
竟然不是！
见书亦茗不说话，只盯着自己，她催促道：“快，该你猜我的了！”
书亦茗视线在她脸上滚了一圈，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道：“刚刚忘了说了，猜中了的是不是有赏？”
“耍赖啊？刚刚怎么不说？”
书亦茗：“刚刚忘了。”
尹娇娇似嗔似娇瞪了他一眼，不过她心情好，再加上想要知道书亦茗今年到底送她什么，便点头答应了：“好罢，赏什么？”
书亦茗坐过来了些，随口道：“一个要求？”
尹娇娇怀疑地打量他，不等她开口，书亦茗便道：“你亲手做的腰带！”
尹娇娇先是一怔，而后笑了：“错了！”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支上好的狼毫笔：“打平了！”
书亦茗却别有深意地看着她。
尹娇娇正要去扒他手里的盒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却被书亦茗往后一躲，扒了个空，她抬头就对上书亦茗蕴着笑意的双眼，那神色，意味深长。
尹娇娇这才想到刚刚她猜错时，书亦茗说的那句‘记下了’。
他这是在变相地朝自己要东西啊！
还是腰带这么私人的东西。
虽然平日里，尹娇娇也亲手给他做过衣物鞋袜，可这么直白地索要，尹娇娇脸不禁有点红。
可她要不应，书亦茗摆明了不会罢休，而且对上他含着情意的眸子，尹娇娇心一软就道：“记下了记下了，过几日就给你做。”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书亦茗嘴角笑意更深，不过在尹娇娇再次伸手过去的时候，他又往后躲了一下，再次扑了个空的尹娇娇：“……”
因为连着两次来够盒子，尹娇娇身子已经朝书亦茗倾了不少，她一抬头书亦茗就瞬间坐直了还故意往她跟前凑了凑，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温热的气息裹着淡淡的熟悉的清香扑面而来，尹娇娇下意识要躲，却被书亦茗直接按住了后脑勺，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书亦茗便往她嘴巴上印了一个吻，亲完也没松开她，鼻尖抵着鼻尖，唇将触未触，呷着笑意道：“我猜错了，自然要受罚，补偿你。”
尹娇娇想要反驳他，什么惩罚，什么补偿，自己才是吃亏的那一方罢？
可瞪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他的眉眼间全是笑，深深浅浅，都蕴着她想忽略都忽略不掉的深情，又那么好看，怎么看自己都不吃亏。
何况，她也并不讨厌。
尹娇娇其实挺矛盾的，想书亦茗稳重些斯文些，可他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喜欢各种理由占她便宜，她又很雀跃，可能恋爱里的女人多少都会有点失智罢。
尹娇娇眨了眨眼，刚要认下，就听书亦茗又道：“你刚刚也猜错了，也得补偿我。”
尹娇娇呼吸一滞。
书亦茗正要动作，尹娇娇却眼疾手伸手挡住了他。
顺着他，但也不能太顺着他。
这才新年第一天呢，就变着法地占她便宜，那这一年下来，还得了？
可惜，她的阻拦没用，书亦茗把盒子往旁边一放，就抓住了她的手，再次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
亲完，他才退开，眼底全是狡黠：“好了。”
尹娇娇抿了抿唇，盯着书亦茗脸上荡出的笑：“怎么看都是单方面在罚我罢？”
书亦茗一本正经道：“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人？”
尹娇娇哼了一声：“不是可能，你就是！”
书亦茗勾唇，笑得动人心魄：“你说是，就是。”
尹娇娇：“……”
看了他半晌，尹娇娇冲他勾了勾手指。
书亦茗不明所以，以为她是要同他算账，不过每次她都是装装样子而已，这也算是两人之间的小情趣，书亦茗并没有多想，而是顺从地凑过来，刚凑近了些，尹娇娇就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压着笑道：“补偿，刚刚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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