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芊芊这一夜睡的格外烦躁。
或者可以换个说法，惊恐。
是的，她很惶恐！
这种利器，顷刻间可开山捣海！
如果运用到国家战争上呢？
这一夜，她仿佛看到自己的国家，山河倾塌的样子。
翌日一早。
陈芊芊迫不及待找到李易。
“多少钱！”
陈芊芊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张口就问。
“你要什么？什么我都能给你！只要我能做到的！”
李易笑了笑，没有回答，端着小米粥和酱瓜。
“先吃点，你昨晚没吃饭。”
陈芊芊点头，平日里如仙食般的早餐，此时也味同嚼蜡。
她认真的想了想，很郑重的道：“李易……你……”
李易搓了搓手，眸中带着兴奋，“真的什么都可以？如果我要你呢？”
陈芊芊咬咬牙，伸着脖子闭眼，一副任人采摘的样子。
“来吧！不要失信！”
李易突然咧嘴笑了。
“你耍我！”陈芊芊怒道。
李易收敛神色，郑重的道：“我不会给你的。你知道这种东西的厉害，也知道它能带来的毁灭性后果—”
“陈芊芊，我很好奇。”
这是李易第一次直呼陈芊芊的名字。
陈芊芊顿有些警惕和担忧，她问道：“好奇什么？”
李易吃了口米粥，淡淡的问道：“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谁啊，真名是什么啊，哪国人啊之类的。”
“你什么意思？”陈芊芊眯起双目。
李易耸耸肩道：“不说就算咯。”
“慕容芊芊，吐谷浑。”
李易点点头道：“和我猜的大差不差。”
“不会真是公主吧？”李易继续问道。
陈芊芊眯着眼点头。
“以后叫你陈芊芊，还是慕容芊芊？”
“随你。”
李易点点头，不再多问。
两人自顾吃早饭。
陈芊芊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如何猜出来的？”
李易想了想道：“上次试探你，看你的表情不太对，心里隐约就有点怀疑。”
“活字印刷术，你急切的想要得到，这不是商人驱利的样子。”
“这次黑火药……还要说吗？”
陈芊芊摇头：“不用了。”
李易笑道：“我研究过唐史，也研究过唐朝女人。
他们的耳垂不大，可你们鲜卑族有带重金属耳饰的习惯，所以耳垂和唐人不同。”
陈芊芊摸了摸耳垂，眼睑微微低下，算是豁然开朗。
“其实我很想杀你。”陈芊芊叹口气道：“唐皇我其实都不屑，可你不同，你的存在，可能导致我国灭亡。”
李易浮夸的道：“原来我这么猛？”
他知道陈芊芊不会，如果要杀，早就杀了。
陈芊芊颇有些伤感的看了一眼李易，道：“我国使臣即将和南洋人一起抵达大唐，我在这里呆不了多久。”
李易叹了口气道：“其实活字印刷术，你可以……嗯。”
陈芊芊有些诧异，道：“不怕我国文化强盛？”
李易笑道：“怕，但也不怕，你们强不起来的。”
“你就如此笃定？”
李易重重点头道：“吐谷浑现在三权鼎立，伏允可汗—”
李易顿了顿，道：“也就是你父汗，他的权力被二子削弱。你见过国土破裂，会先强盛文化的？
所以……你别回去，会很危险。”
陈芊芊有些伤感的道：“国家不幸，我要帮父汗夺回国土。”
李易叹了口气道：“很难。”
陈芊芊也叹息道：“我知道。”
李易想了想，突兀问道：“要不给我点钱？我告诉你统一的办法？”
“真的？！”陈芊芊双眸大方光芒。
李易笑道：“算了，不要钱了，坑了你这么久，走之前无偿送你吧。”
陈芊芊期冀的听着。
“借刀杀人，投靠大唐。”
陈芊芊顿时怒了，“你让我们臣服唐人？不可能！”
李易笑道：“你觉得吐蕃人不会动手吗？你觉得吐谷浑夹在大唐和吐蕃之间，能挣扎多久？”
陈芊芊神色渐渐暗了下去。
李易说的是客官事实，她不承认，也得承认。
“要真打算这么做，你别亲自说啊，不然消息一旦走漏，说不得你那两位兄长，会挟持你威胁真珠可汗。”
陈芊芊紧紧咬着牙关，不说话，双眸泛起泪水。
李易想了想：“别死了啊，如果回去之后，你真有危险……”
“我可能会丢颗炸弹过去，炸翻你们全国！”
陈芊芊心中一酸，双眸泛泪。
“我吹牛逼的，别当真啊。”
“李易！你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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