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气性很大。
沉声问宦官道：“何事？！”
“陛下，侯将军大败，左武卫中郎将战死，大唐损兵数千……剑南……剑南大败！”
“什么！”长孙无忌唰的就站了起来。
唐俭脸色更是布满震惊，喝道：“侯君集败了？怎么可能！”
李世民更是面如土色，拿着考卷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那宦官胆战心惊的道：“千真万确，侯将军已然撤兵出剑南。”
李世民呼吸都开始沉重起来，厉声问道：“可是吐蕃出兵帮了六诏？”
宦官回道：“回陛下，我大唐军队，越是深入剑南腹地，战力就越是下降，抵达六诏时，将士已经手不提刀。”
“此时六诏兵倾巢而出，侯将军见势不妙，这才撤兵。”
宦官说完，良久后，李世民颤抖的扶着御案，渐渐起身。
他想起了‘高原反应’。
想起了李易给城阳的劝告，给大唐的劝告。
可—
李世民不信。
大唐百官不信。
直到现在—
晴天霹雳！
眼前长孙无忌和唐俭，相互望了一眼，然后倏地抽离。
真……被程处默那小子料中了？
这小子眼光竟如此毒辣？
难倒以前都装疯卖傻？
……
李世民脸色很难看。
对长孙无忌和唐俭颓败的道：“今年……千牛卫，就选一人，去开榜吧。”
就算现在想作弊，都做不了了。
事实摆在面前。
千牛卫考卷的答案，活生生的摆在眼前。
怎么作弊！
长孙无忌和唐俭会意的点头。
确实，今年的千牛卫，确实只能选一个人了。
李世民又道：“让侯君集撤回长安，从长计议！”
李世民妥协了。
在没弄清楚‘高原反应’之前。
他不会轻易的让关中儿郎去涉险。
都是爹娘养的。
都是大唐的顶梁柱。
都是李世民的子民！
……
程处默如风中飘絮，孱弱的走在朱雀街上。
今天是放榜的日子。
他心很痛。
老爹程咬金知道今年考题后，欣喜若狂。
并且扬言，就算是智障，都能进千牛卫。
看得出来，如果程处默折戟，等待他的，将是程咬金狂风暴雨的鞭笞抽打。
这还不算狠的。
当初自己一个冲动。
和杜荷房遗爱两个孙子打赌。
输了，要磕头的。
贡院前，围观的人不多。
反正就五十来勋贵后代。
杜荷和房遗爱，远远的就看到程处默来了。
两人笑吟吟的迎了过来。
杜荷笑着道：“程小公爷呀，来了吗？真要磕头吗？”
程处默不理他。
“嗯，算了，毕竟让你磕头，程叔叔会开罪我的，这样吧，折现，一万贯吧。”
程处默瘪了瘪嘴。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啊。”
“哼！一万贯，给不起吗？”程处默怒气冲冲的扒拉开围观的众人。
“别走啊，处默兄，榜单出来了，不看看吗？”房遗爱在身后揶揄着。
一旁人哄堂大笑。
只是笑着笑着。
人群突然安静了。
杜荷有些疑惑，“怎么？”
围观的众人，频频倒吸凉气。
“搞什么鬼？”
“怎么可能！”
“什么情况？”
杜荷和房遗爱赶紧扒开众人。
看到榜单那一刻。
两人瞠目结舌。
一……一人？
就一人录取了？
程……程处默啊。
作弊！
这作弊作的太明显了！
朝廷不怕被取笑吗？
这时，围观众人勘勘反应过来。
有人急匆匆拉住程处默。
“程兄，你做什么去？你中了，就你一人被录取了！”
程处默咧嘴，笑的很难看，“莫闹。”
“真的！你去看看！”
“还敢取笑我？真以为老子泥捏的？”程处默龇牙咧嘴。
可当他回头时，他发现所有人都在注视着自己。
程处默有些好奇。
走到榜单前。
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良久后，突然爆发山呼海啸般长啸。
“哇哈哈！杜荷！房遗爱！给我跪下！磕头！”
杜荷怒道：“作弊！一定是你程家作弊！”
贡院前，发榜的官员不乐意了。
“剑南兵败，这也是作弊？”
这话说出来后。
杜荷和房遗爱傻了。
寒风呼啸。
仿佛冰锥一般，刺入两人胸膛。
他两喃喃的抖动嘴唇：“怎么……怎么可能？”
程处默指着两人，嚣张的道：“给老子跪下！快！磕头！”
“你！我折现！”
程处默露出洁白的大白牙，道：“我同意了吗？给小爷跪下！”
“你！程处默！做人留……”
程处默扬起了拳头。
两人温顺如绵羊，跪地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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