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寡、廉、鲜、耻的东西！”
这个早晨对于徐言一来说过于刺激了点。一开始整个后背一凉，然后是结结实实的一棍子打在背上。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是被棍子打的这种感觉，行凶的绝对是自己给爷爷买的那根青竹杖。
睁开眼，果然，爷爷吹胡子瞪眼。
等等，爷爷的性子慢悠悠的，吹胡子瞪眼干嘛？
“爷爷……不就睡懒觉嘛……至于……”说‘至于’的时候徐言一瞟见自己了，赤、身、裸、体……惊吓之间再抬头，爷爷的拐杖又要下来。
“爷爷、爷爷，你你你……听我解释……”徐言一可不再想被拐杖打，一把抓住拐杖不放，另一手赶紧捞被子给自己裹上，“事情是这样的……”
“你闭嘴，你裸体抱着你弟弟睡，你还有脸了……少给我来美国人那套啊，什么解放身体，我看就是不要脸！徐言一，你松开，我今天打不死你……”说实话老爷子没有徐言一力气大，拐杖是肯定扯不会来的，嘴上便说开了。兴许是觉得太丢人，老爷子骂的时候都是压低了嗓子的。
“爷爷……昨天……”穿着齐整整睡衣的徐言谦终于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喊爷爷，“不怪哥哥……怪我……”
“怎么怪你？这个混蛋的衣裳在浴室扔得到处都是，全都湿淋淋的，徐言一你在哪儿学的……”老爷子低声骂着，又要扯拐杖打，徐言一宁死不松手。
“昨天应酬，我喝多了吐了，吐了哥哥一身……太晚了，实在想睡……丢在地上了……”言谦看他哥一只手半天没把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给他帮忙。
言一终于手忙脚乱把自己盖上了，听见小师兄说的靠谱，赶紧点头表示事实就是这样。
“怎么不睡他那边，非要抱着你睡……还是光的，你是有多想睡，穿件睡衣要死人啊！不要脸，裸睡，美国学的吧？就不学好……”
“他那边……上回小凛尿了，忘了换床单，干了……”徐言谦本来想编谎话，突然想起事实来，啊，也够沉重的啊，就照实话说了。
“……”老爷子看向言谦的眼神也绝望了，扔了拐杖给徐言一握着，转身就走。走两步是想不过，转回头，瞪着他俩，一字一顿的说：“我服了你们了！”说完往门外边走去，走到小天井了，抬高声音说：“还不起来？都十一点了，你俩都替咱家省了一顿早饭啦！”
又听见老爷子哒哒哒的脚步声，确定走远了，俩才松懈下来。徐言一抱着爷爷的拐杖，吓得都快尿了，这时候没人了，扔拐杖，翻身把徐言谦抱着，特没出息的说：“吓死我了……”
徐言谦摸他哥哥的脸，光笑不说话。
“亏你笑得出来……刚爷爷说几点来的？”
“十一点……”徐言谦摸摸他哥头，“你今天翘班咯，呵呵呵……”
徐言一沉着冷静的闭眼，死都死了，再睡会儿吧！
“我给院长打电话，说你病了怎么样？”瞧见哥哥破罐子破摔，徐言谦怪不忍心的，算了，救他一命吧！
“嗯……”徐言一就笑，笑着把言谦抱的死紧。
俩在床上又腻了半个钟头，四姑婆在小天井喊了一次吃午饭，口气相当的气急败坏，这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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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兄说话算话，给院长奶奶打电话。徐言一在边上看他小师兄演技高超，手上剥红皮儿花生越发殷勤。
“……给您添麻烦了。再见。”徐言谦挂电话，回头看他哥，笑说：“欠我一次。”
“嘿嘿嘿，小师兄吃花生。”徐言一捧着小碗献宝。
“没那么便宜……”徐言谦拈了花生一颗往嘴里放，话没说完，就被四姑婆骂：“怎么边剥边吃，那是做菜的，你俩手脚利落点儿。那么大的两个人一点儿用的没有……”
俩对望着笑笑，赶紧的剥花生。廊檐下并排坐着，逃班的人都闲暇的紧。没多久对面花廊子下边老爷子过来了，中气十足的喊：“徐言一！”
小师兄踢他哥，“快，不然扒你的皮。”
徐言一跳起来奔过去，果然被扒皮了。被老爷子拖进屋里揍的鬼哭狼嚎。徐言谦抿嘴儿笑，笑得手抖，半天没有剥出一颗花生。
“……还敢不敢裸睡了……真是混账……你少拿言谦说事儿……你当哥哥的……你已经够失败了……打不死你……”
虽然爷爷压低了声音，徐言谦基本上还是听了清。
“你就偏心……偏心……着什么急……我不去啊！这事儿你怎么不偏心啊……言谦还没结过婚呢……啊！别打了我错、我错啦……啊……爷爷……啊呀呀呀！”
“爷爷，你让哥来剥花生吧，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到底还是小师兄心疼徐言一，笑够了出声儿，一本正经的。
“滚，去剥花生。”老爷子这才放出了音量。
徐言一赶紧捂着手膀子跑出来，蹲到徐言谦面前，恨恨的看着他、恨恨的说话：“爷爷果然很偏心你！”
“对啊！”徐言谦笑着说，为了安抚他哥，拈一颗花生喂给他吃。
“喝呀，挺自觉的。”徐言一摸着边上的板凳坐上去，“我刚离婚他就被马奶奶撺掇着给我介绍二婚妇女，怎么不见着急你啊？”
小师兄捏一颗花生抛出去，张嘴接住，眼神澄净的看着他哥说：“我跟爷爷出柜了的，他干嘛要我去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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