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坐在庭院之中,他几次想要出去,但都被门口的墨衣卫拦了下来。
大皇子蹲了顿,他转头看了一眼身边随从,沉默了许久。
“今日……为何没有人守着了?”大皇子转头,问道。
随行的随从也有些懵,看着大皇子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又转头看向门口,沉默了许久。
“今日是什么日子?”大皇子站了起来,沉着脸,看向大开的门口。
前几日,这扇门,还没有开过的。
随从摇了摇头,“属下只知道……数日前,陛下仙去了。”
大皇子眯起了眼,“父皇仙去了,下一任的新君是谁?”
随从一顿,茫然的摇了摇头,他们被关在这里那么多天,什么外头的消息都不知道。皇帝去世的消息,还是墨衣卫特地进来与他们说的,他们这才知道。
可是……
随从看向大皇子,他似乎已经打算出门去了。
“殿下——”随从马上跟了上去。
大皇子抬手,他眯起了眼,走到了门口。他左右瞧了瞧。这在前几天的时候,只要他一走到这里,就有墨衣卫出来,提着刀剑拦在他的面前。
大皇子皱眉,转头看了一眼大门,他冷笑了一声,抬脚踏出了大门。
大皇子在门口站了许久,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沉默了片刻,转头看了一眼,这个宅子是在一个小巷子之中的,没有人往来,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
“殿下……咱们出来了?”随从惊讶的跟上了大皇子的脚步,有些诧异的望向前方的路。
大皇子皱起了眉头,“去查探一番,这里是什么地方?”
……
墨玉坐在摇椅上,转头看着水中的锦鲤。
“姑娘,陛下正在寻您呢。”越原上前来,对墨玉行礼道。
墨玉从一旁的碗中抓了一点于是,往水中洒去。她并不应声,只是看着水中毒锦鲤争抢着那点鱼食。
越原一顿,他抬头看向墨玉,迟疑了片刻,再次出身提醒道:“姑娘……”
“我知道了,让他找去吧,我不出门。”墨玉摆了摆手,又洒了一点鱼食到水中去,她笑了笑,“越原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亲手去做的。他要找我,也不过是为了那几个皇子出兵围城的事,与我有关系吗?嗯?”
越原一顿,他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与姑娘无关,是他自己的的事情,本就与姑娘毫无关系,为何要让姑娘为他做这桩桩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情。”
墨玉笑了笑,转头看了一眼水中的锦鲤。
“先皇明日入葬,等他入土了,就让太后娘娘她们离开皇宫吧。我记得,城外又一处皇家别院,按着规矩来,诞下了子嗣的宫妃,就住进去,没有诞下子嗣的,按着规矩送去庙里安度晚年。”
越原有些诧异的看向墨玉,依照墨玉的性子,不会对这些已经失去了丈夫的女子们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庙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谁都是知道的。可是墨玉竟然还是这样安排了。越原很是惊讶。
“人太多了,还有不少当初先帝宠幸过的宫人与采女,这一部分的人,也不好再嫁,还不如去庙里待着,至少还能活下去。否则……”墨玉转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越原,“这世道,对女子本就不善,她们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她们的家族……”
“好一点的,任由她们自生自灭。若是要面子的,或许就只能直接将她们偷偷处死了。”墨玉冷笑了一声,“这世道啊,对女子总是添加了诸多枷锁,你以为你对她们极好,却实际上,什么也不是……”
墨玉沉默了片刻,自嘲的一笑,“不过是家族的附属品,最后也不过都是为了她们的家族做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可最后谁拿她们当人看?”
越原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在墨衣卫之中,墨玉对谁都是一样的。便是她出门的时候,带着越原越夏的时候多于花好与花浅。但是,墨玉在看待花好花浅的时候,与他们两个是一样的,从不会因为什么性别有什么特殊的对待。
可是,她们也知道。这样的主子,在这个世上,极为少见了。墨玉这样性子这样品行的人,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一个极为善良的存在了。
他们不是没有听说过外头的一些事情,有时候,在墨衣卫呆的久了,甚至都无法判断,究竟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外头的那些人,究竟是如何,才会对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女子,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墨玉垂下眼,看着手中的碗,碗里有不少鱼食,她懒得再一把一把洒了,就直接将碗拿了起来,直接翻了过来,把里头的鱼食全部倒在了水里。
墨玉笑着站了起来。
她身穿淡金撒花金团花领上衣,逶迤拖地湖色撒花绸子纱裙,身披淡黄色素锦织镶银丝边纹月白色烟纱。整齐的头发,头绾风流别致祥云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金凤头簪,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一滴油的镯子,腰系粉橙色黄色花卉纹样绣金缎面腰封,上面挂着一个樱红底绣白鹤展翅的荷包,脚上穿的是淡金花纹薄底鞋子,整个人秀靥艳比花娇。
墨玉不愿意为先帝守制,她也不想为了先帝穿那么什么素服。反正是在爱自己家,怎么好看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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