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灵看着墨玉,渐渐的陷入了沉默,她忽然觉得,墨玉应该是知道她想来做什么的。
墨玉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她用了这种方式告诉她。
“这就是原因吗?”王元灵看着墨玉,问道。
墨玉耸了耸肩,“你问的什么?”
王元灵看着她,忽然沉默了下来,她笑着看着墨玉,“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的。”
“这没什么好羡慕的,我倒是想羡慕你,毕竟,如你们这般无忧无虑的能过完一生的人,实在太少了。”墨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吃饱了,该回家了,我母亲该着急了。”王元灵适时起身,向墨玉告辞。
“如此,我便也不留你了,我送你出去。”墨玉起身,去送王元灵。
“你……当真对世族,这般……”王元灵看着墨玉欲言又止。
墨玉微笑着,看着她并不说话。
王元灵自嘲的一笑,“是了,不是你对世族,而是世族对你。”
“我只不过是一名女子,不必将我看的这般重。”墨玉向王元灵笑着。
……
王元灵走之后,墨玉便陷入了沉思,她看着桌上的饭菜,“这是谁准备的?”
“姑娘今日刚回来,自然是要吃些好的,这些饭菜,都是属下们精心准备的,姑娘不喜欢吗?”越原走了上来,笑着对墨玉说道。
墨玉摆了摆手,“兴庆殿那边如何?”
“陛下已经召见了那几位大人,但是民间的传闻,也被龙鳞卫送到了陛下案前。”
“很生气吗?”墨玉挑眉,笑着看向越原。
“似乎是的,夏库端茶都有些小心翼翼,不过问题不大,那几位大人已经被陛下责骂了。”越原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姑娘意欲如何?”越夏走了进来,看向墨玉,问道。
墨玉摇了摇头,“若是有人参奏我,我是不是该散发去宫门口请罪?”
越原、越夏:……
“姑娘说的有理。”
墨玉笑着摇了摇头,她摆着手,“内阁并未参与,苏味道在明面上也没有插手,本就不是很重要的事情,便不必理会了。”
“姑娘就这样算了?”越原一怔,原本墨玉绝不会是在河阳打算的。
“大家都是有儿有女的,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何必呢?反正,他们也斗不赢我。”墨玉起身,慢悠悠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墨玉静静的站在窗前,冷风不断的灌进来,将她的睡意全部吹走了。
墨玉看着手中的便笺,最后,王元灵还是留下了这样的一张纸,她希望,或许她们两人之间那或许存在过的一段友谊,能让她的家人平安归来。
“总是心软,可不是一桩好事。”墨玉揉了揉眉头,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是转身披上了披风,翻窗出去了。
墨玉看了一眼眼前的墨衣卫们,“就那么笃定我会出来?”
“属下们只是在保护姑娘的安全。”越原看着墨玉,数的哦哦啊。
墨玉皱眉,自嘲的一笑,“好了好了,跟我去一趟皇宫。”
……
墨玉站在回雁阁外,这里换了一个女主人,所有人都看出来了。
新的贵妃娘娘,每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等待着皇帝的到来,然后笑盈盈的将他接进去。夜夜春宵,将龙鳞卫都听的面红耳赤。
但是,皇帝像是没有发现一样,好像还是和以前一样,像是什么也没有发觉,对待贵妃还是如以往一样好,只是不许她出回雁阁。
墨玉站在回雁阁外,她看着回雁阁之中的灯火,她倒是没想到,皇帝竟然在这个时候,还能来找贵妃娘娘寻欢作乐。
“他是真的没发现这不是贵妃吗?”墨玉眯起了眼,看着屋内的灯光,沉默了下来。
身后的越夏也搞不明白,“属下不知,但是,换了人之后,陛下从未表现过任何异常,还是如往常一般对待贵妃娘娘。”
“只是这样?”墨玉转过头,看向越夏。
越夏犹豫片刻,点了点头,“若是说有,下面人有一事倒是感到奇怪。”
墨玉点了点头,示意越夏继续说下去。
越夏看了墨玉一眼,然后缓缓开口,“回姑娘的话,当时,陛下在到回雁阁之后,见到贵妃娘娘的第一眼,怔楞了一下。”
“以往都是如何的?”墨玉靠在了树上,双手环胸,看着越夏。
“以往……以往陛下见到贵妃娘娘的时候,都是笑着迎上去,手中总是拿着一样要送给贵妃娘娘的礼物,但是那天却没有直接上去。”
“就是这样?”墨玉挑眉,她看着越夏,“你连这个也记得住?”
“陛下当时的表情,听闻十分复杂。像是松了口气,也像是有些怅然,但最后还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笑着将手中的礼物递给了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如何表现的?”墨玉勾起唇角,她对她亲自培养的人还是很有自信的。
“贵妃娘娘像是没有发觉一般,如往常一样接过了礼物,虽然神色冷淡,但是终究不如前几日那般疏离,还问了一句皇帝是不是政务操劳累了。”越夏顿了顿,继续说道:“陛下当时楞了好一会,那夜,也在回雁阁留宿了,听动静,还不小。”
墨玉睁大了眼睛,“你还知道这个?越夏啊,我还真是小看你了!”
越夏的耳根子都红了,他看着墨玉,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扭捏着喊了一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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