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宴点头,离开了他们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帝玺仍旧坐在刚刚的地方,看见他进来后,问道:“你都交代完了?”
云青宴没回答他,只是径自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没想到帝玺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说道:“没什么好收拾的,你的东西,我的寝殿里都有现成的,我们直接去就好。”
云青宴挣开他的手,对帝玺问道:“你的记忆停在哪里?”
“停在哪里?”帝玺想了一下,说道:“如果说的是我正常的时候,那应该是那天大哥他们去魔界那天,你也去了。我记得我躺在床上等你从天庭回来,结果睡着了,再醒来就是在一个很黑的地方,那个时候我已经失了心智了,再后来的记忆太过于断断续续我记不太起,只记得跟你在一起的这一段时间了。”
云青宴意识到他在记忆中看到的最后一个场景,应该就是帝玺和寒月仙君之间的最后的记忆。
“那你记不记得那个很黑的地方在哪里?苍梧大概就是在那里。”云青宴说道。
“不记得了,不过魔宫没有很大,我们去了花些时间,不怕找不到他。”
“帝玺。”云青宴看着他说:“你才刚刚醒来可能没有意识到,从你失了心智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
“然后呢?”
“很多事都已经变了,苍梧已经不是那个四岁的孩子了,我也已经不是那个寒月仙君了。”云青宴叹道:“我并没有寒月仙君的记忆,就算有,也是很不好的部分,寒月仙君都没有接受你的感情,而我就更不可能,你明白么?”
“我不明白。”帝玺摇头,然后反问道:“如果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阿月,你也会这么无情地和他说这些话么?”
阿月?
云青宴被帝玺问住了,如果是阿月,他当然不可能和阿月说这些话,他把阿月当亲弟弟看,阿月虽然对他的占有欲强了一些,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孩子而已,和现在的帝玺并没有什么可比性。
“我们是一个人啊仙君。”帝玺挑起云青宴的下巴,让他直视着自己,说道:“阿月喜欢你就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你可以对阿月那样好,为什么不能对我一样好呢?”
“这是不一样的。”云青宴扭头不看他,他发现自己就算被帝玺静静地看着,什么都不做,他身体里帝玺的血液都会沸腾地让他没有办法自控,让他情不自禁地被帝玺吸引。
“怎么不一样呢?是因为他叫你哥哥么?这我也可以,要么因为他听你的话?他也没有很听话吧,总不能因为他是个傻子,所以你更喜欢他一些。”帝玺装作不解地问。
“阿月从来没有强迫过我做些什么。”云青宴低着头轻声却咬字清晰地说。
帝玺不出意外的沉默了,他确实算是强迫了青宴和他在一起,但是他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对青宴的占有欲,如果再来一遍,他恐怕还是会那样做。
“只是因为这个么?没有因为我是个男人?”帝玺问道。
云青宴又被他问住了,因为他好像确实不是因为帝玺是个男人而排斥他的感情,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想过帝玺跟他不能在一起是因为他们是两个男人。
他一直都信奉着,这世间所有的感情都是平等的,不论是两个男人之间的感情或者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亦或是一男一女之间的感情都是正常的,但是他确实没有仔细想过关于自己的取向,因为在他有记忆的这二十几年里,都一直忙着钻研治病救人的道理,实在没有也从没想过这方面的问题。
如果是阿月...云青宴的脑海中自动跳出了这句话,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如果是阿月怎么样呢?如果是阿月想要跟他在一起,他难道就会答应么?
他自己也没有答案。
“我不知道。”云青宴只能摇头回答道。
“这是个好回答。”帝玺笑了,看着云青宴孩子气地眨了眨眼睛。
“我们出发吧。”云青宴没有再跟帝玺继续这个话题,他现在只想快点找到苍梧,那是她姐姐的孩子,现存于世上,唯一跟他血脉相连的人了,不算上帝玺这个特例的话。
“在这儿?这里我可施展不开。”帝玺歪头笑着,走出了房间。
云青宴跟着他一路走到了白鬼院最中央的一块空地,也就是棠曜房间的门前,帝玺才勉为其难地说道:“其实这里也不太够开阔。”
“你的真身究竟有多大?”云青宴忍不住问道。
帝玺没有回答他,只是伸出右手打了个响指,用行动证明了他并不是自负。
云青宴看着面前高耸的庞然大物,深吸了一口气,他要很用力地仰头才能看到帝玺真身的样子,像是一只黑狼,但是狼既没有那样一双明亮的金瞳,也没有那样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翼。
那么庞大的兽类定睛凝视着你,无论是谁都会感受到压迫与恐惧,对于云青宴也不例外,只是他心里的惊叹要更多些。
帝玺没有说错,这地方对于这样一只庞大的物种来说,确实不够开阔,帝玺几乎是挤在这院落中了,本来面积算得上宽广的地方突然变得狭窄起来。
“我没骗你吧哥哥,上来吧,我们出发。”帝玺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棠府。
云青宴看着高的像城墙的帝玺,无奈道:“你这么高,我怎么上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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