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凡随便买了点面包带给林磊儿。
他自己吃的也是这个垫垫，简单省事还管饱。
高三三班的学生上晚自习，方一凡自己跑楼顶玩吉他，高兴了就哼两声。
其实他可以去音乐室，但里面有其他学生，乱糟糟的，就没呆着。
终于等到下了晚自习，方一凡带着林磊儿出学校，会和方爸方妈，和他们前往书香雅苑去。
今天学期第一天，方妈童文洁约了乔英子的妈妈宋倩，要去摸底测验
因为宋倩本身原先就是春风中学的物理老师，后来为了照顾乔英子，辞职去了教育机构。
“方一凡，我跟你说，就算是艺考，你文化课成绩也不能落下。”
“今晚我和你爸分头去了不少艺考培训机构，了解了很多东西。”
“文化课，你不能掉以轻心，很多艺考生，都是艺考通过，文化成绩不够，然后落选。”
“既然坚持艺考，爸爸妈妈全力支持你，你自己也要全力去追求。”
“……”
童文洁巴拉巴拉说着，都不带停的，方一凡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跟着走。
他发现童文洁自从去了艺考机构，就更能说了。
本来方一凡还指望童文洁不太懂，能少点啰嗦，现在真是梦想破成一地渣滓。
找到乔英子家，一家四口和宋倩乔英子寒暄了几句就进入主题。
三套物理试卷，方一凡觉得身在地狱。
天见可怜，他已经考一天了都，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乔英子和林磊儿是真在做题，方一凡纯属熬题。
他俩在做第三套的时候，方一凡第一套都还空了好多。
身边都是学霸，就我一个学渣，真是让人绝望。
方一凡心里叹了口气。
半夜十一点四十，宋倩主动提出结束。
一家四口走到楼下，呼吸到夜风中的凉气，才总算精神好了点。
“妈，你看到没？”方一凡几乎满血复活，贼心不死，指着小区一溜排房子。
“什么啊？”童文洁顺着方一凡手指的方向看了眼，眼中全是震撼。
快要凌晨十二点，一排排的住宅中，绝大部分都亮着光。
“您看看在哪一家不死头悬梁锥刺股挑灯夜战？”
“书香雅苑离学校这么近，我和磊儿每天有三个小时花在路上。”
“三个小时，都够我上三节才艺课了。”
童文洁这一次出奇的没有反驳儿子，她看着楼上一家家灯火，心里真是百般滋味。
回去的路上，童文洁没有说话，全程沉默。
等开了大半个小时的车，回到自己位于五环的房子，看着差不多全黑的小区。
童文洁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时间不早了，方一凡你去我们卧室里洗，磊儿在外面那个。”
“抓紧时间，别瞎墨迹，明天还要考试。”
童文洁回到家就状态大变，开始吆喝催促起来。
方一凡也是精神不振，拿着东西就去了主卧卫生间。
等洗完，方一凡正要回屋，被客厅里的方妈方爸给叫了过去。
“凡凡，我们初步选了三家艺考教育机构，明天带你去看看。”
“三家里面，王一笛去的那家最好，我和你爸都觉得可以，就是贵了点，但没关系……”
“不是，你等一下……”
方一凡打断了方妈童文洁的话，皱着眉头说：
“你说谁？王一笛报的那家？你们怎么摸那里去了？”
方一凡也是觉得没谁了，他之前还笑王一笛他们家运气好，没想到自己也没跑掉。
“爸妈两家都没往这块发展的，网上搜的又参差不齐，我就家长群里跟一笛妈妈问了下。”
“你没去过，这家规模可大了，上下三层，墙上挂满了他们学校培训出来的学生。”
“全都是考进燕影，中戏，央音等等这些顶级艺校的学生。”
“除了有固定的才艺老师授课，他们还会邀请顶级艺校的老师学生来讲课。”
“而且离你们学校还近，还是人家一笛妈妈会找地方。”
“我看过觉得特靠谱，就把你爸也拉过去，他也这么觉得。”
“咱们明天第一家就去那里。”
“你要是满意，咱们就不用再去其他家了。”
方妈童文洁滔滔不绝，脸上荣光换发。
方一凡沉默地看着，上一世，他曾经在不少艺考家长的脸上见到这样的光芒。
好像进了这家艺考培训机构，艺考就已经十拿九稳。
这时候是没法劝的，方一凡心里叹了口气。
明天去看看再说吧，万一真靠谱呢。
方一凡抱着侥幸心理，他之前只听过王一笛的只言片语，下定论有点武断。
不过……方一凡心头忽然一跳，看着童文洁，问了一句：
“妈，你没给那家交定金，意向班级预约金之类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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