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谙觉得,像宣㬚这种家世相貌能力甚至人生大事样样皆好的人,在遇上一个啥啥都不如他的男人时,应该是骄傲并且有一丝丝不屑的。
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耷拉着一张被欠了百万钱的脸子,又一副几乎要吃人的目光,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就走。
苏子谙一时拿不定主意,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近侍、同时也是凤凰榭第十高手的习若夜说:“阁主才醒没多久,刚沐浴完,这头发还没干呢,更是几日没进过食、更没有同夫人温存几句就被打扰了,自然是不高兴的。”
苏子谙听罢,先是看向了大名鼎鼎的重霄阁阁主——夫人。
嗯,谁说美若天仙来着,瞧这长得,脸都没洗干净。
伊澜也是先好奇地望了望他,才被宣㬚拉着手扯进屋的。
苏子谙摇了摇扇子,又摇了摇头,而后将扇子合上打进手心,抬眸向习若夜道:“我觉得,你很有当太监的潜质。”
“……”
卜淙淙先去谷主夫妇房中拜见了,等下还要再去见见归元谷中的其他亲戚,他一个尚且没有正式名份的人跟着实在说不过去,就仅仅同谷主打了招呼,而后来见宣㬚。
应他的要求,越逢桐、落半夏、习若烛和习若夜都进了屋。午食是二习后来端过来的,宣㬚正在里间用,伊澜现在还不能跟他吃一样的,就将肘搁在桌上、拄着腮帮子看着他吃,余光瞥见他们几人都进来了,便站起身来对他拱手,算是“迎接”一下他这个远道而来的榭主。
虽说方才在外面就已经行过礼了,但见她如此客气,苏子谙还是受宠若惊地回了礼。而后伊澜就被宣㬚拽着袖子扯了下去,被迫继续看着他,不再说话。
但宣㬚也不说,被这么一大群人看着吃饭竟丝毫不觉得尴尬,伊澜只得微微笑道:“苏榭主是不是也未来得用午食,还有你们几个,不如一起罢。”
不等另外几个高手“好啊好啊”地坐下,苏子谙就先不客气地落了座,就坐在宣㬚的正对面。
而越逢桐他们看着桌子有些挤,只能先在一旁站着了。
“阁主您慢慢吃,属下也慢慢说。”将合成一束的折扇放到桌上,接过伊澜递过来的筷子,苏子谙看了宣㬚一眼后笑道,“若非情况不妙,属下也实在不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二位。只不过,大约过不了几日,总榭遣来的密信就会到达这痴蟾谷。与其到时候才知晓,还不如让属下提前给阁主做个心理准备。”
一榭之主,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绝对不能离开所掌管的分榭,即便是同未过门的妻子来母家探亲也不行,所以苏子谙并不是陪卜淙淙过来,而是本就有大事要说,才顺带着卜淙淙过来的。
所以宣㬚难免烦躁,苏子谙这一来,必然是不打算让他继续待在归元谷了。可真是会挑时候,偏偏等到伊澜快要恢复了才来,如此他也没有借口陪着她、而不去干大事了。
故而叹了个气,也不抬头看一眼对面,宣㬚直接砸了一个“说”字。伊澜,以及另外四个人也都将目光放在苏子谙身上,竖起耳朵听着。
苏子谙先夹了块鸡肉放到碟子上,用筷子戳着上面的酱汁。
“最近一个月,陇川和河清的多数门派都不是特别太平,时常有弟子结队外出被不明人士杀害,死因皆是一剑贯穿颈骨,当场毙命。”
伊澜感觉脖子突兀地疼了一下,所有人的面色都瞬间凝重。
“贯穿,而不是割裂?若以一敌多,这样的杀法可是有不少破绽能寻的。”擅用剑的越逢桐微微皱眉,向苏子谙问道,“那些人可都是处于正常的状态之下,不曾中毒和迷药?”
苏子谙点头道:“正常,且结队外出多为修炼,一个队伍里至少有百十来人。”
“确定是剑,而不是什么大型的暗器之类?”习若烛问道。
“是剑,且的确是好好地被人握在手里的。从现场的打斗痕迹,以及死者脖子上的伤痕来看,杀了他们的不会有太多人,甚至,只可能是一个人。”苏子谙顿了顿,又补充,“那些死去的武林人士,除了颈部致命一击的伤害以外,身上再没有其他的伤痕,更无内损。”
“如此说来,就几乎是等于一次出剑只能杀一个人,必然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和反击。”落半夏不由落了冷汗,“这得是怎样的速度,才能在一群人的围攻之下,还能做到一个一个精准地去捅脖子啊。”
毕竟近身兵器,还是很不适合用于群攻的。而如果以内力辅之,更不可能不会出现内伤。
速度,就代表了力量,只要够快,即便是弑杀内功高手,也能做得到。
“那就是善兵刃而不善内功的武者最有嫌疑?”习若烛皱起眉问。
“不使用内功,不一定是不善,也可能是根本无需用此伤人。”宣㬚放下了筷子,沉声说,“不能因此排除武林中只善兵器而不善内功者。”
“是,况且利用高速贯穿颈骨,位置稍偏一点,整个头都能掉下来。若有能将内力操控得像阁主这般精准的,也可以适当地偏移剑的位置,甚至是在贯穿颈骨的瞬间改变速度。”越逢桐说。
习若夜点了点头,看向苏子谙道:“能确定是排在武林榜哪个阶级的高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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