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这一路上已经全是惊喜了……”罗望舒腿脚有些软，在靠近温泉池的地方蹲下来，轻碰了下玫瑰花的花瓣。
在他的记忆里，周焰的感情表达从来浓烈又克制，没有什么浮夸的追求和表现手段。但就是这样一支玫瑰花，精挑细选地插在瓶中，孤艳，惊绝，衬着碧汪汪的玫瑰泉水，胜过万千玫瑰。
罗望舒探过身去，像只猫儿似的在玫瑰前嗅了嗅。他转头看向周焰，眼睛黑亮湿润：“我有东西给你。”
周焰听到这话，微微意外，他知道行李都是罗望舒收拾的，但两人东西少，路上几次箱子开合，没见什么端倪。却见罗望舒揽着浴衣靠近他，背着手，笑得有些狡黠。
“伸出手。”
周焰轻笑，在他面前摊开手掌：“原来还是个秘密？”
罗望舒却不急，说道：“我买了一支虹吸壶。”
周焰抬起眼，目光微微闪烁。
“也是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煮咖啡给我喝，记不记得？”说完又想了想，“我今天是不是太怀旧了？”
周焰目光含笑：“不，我很喜欢。我不光记得第一次给你煮咖啡，还记得第二次，你光着脚跑来跑去，一刻也不安分。”
罗望舒说：“闹呢，撩你呀。”
周焰看了看他的唇，抬眼一瞥。这是一个危险的讯号，罗望舒太熟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周焰越来越不经闹，以前那副无坚不摧的定力，好像在罗望舒身上变得越来越弱。
不知想到什么，空气中有一丝淡淡的信息素泄露出来。这下周焰更是目光紧逼。罗望舒手一动，将一枚红色樱桃大的果子放在周焰掌心里。
周焰这才收回目光，一瞥掌心里的东西，问道：“咖啡樱桃？”
“嗯，除了虹吸壶，我还在厄溪山下买下了一块咖啡种植地！现在是我们的共同财产。”罗望舒伸出手，拨了一下周焰手掌心里的咖啡樱桃，又飞快背到身后去，“这颗咖啡樱桃是我找人提前留下，送到我这儿来的。我们结婚以后，有空就能去那儿玩两天，亲手采咖啡樱桃。”
周焰深深看他一眼，蜷起手指，低声问：“然后水洗，日晒，再亲自给你煮咖啡，好不好？”
周焰按着罗望舒的腰，低头深深吻他。
（……）
罗望舒鼻尖已经冒出一点汗，向后倒退两步，结果绊到了酒瓶。周焰伸手去捞，已经来不及，猝不及防被罗望舒带偏了重心，两人一起摔到了浮满玫瑰花瓣的温泉中。（……）
周焰钻出水面，抄着罗望舒的腰将他抱到了温泉石上坐着……
（……）
忽然听到门铃响起，外面的接待生模糊的声音传进门来，是周焰要送进屋的晚餐到了。（……）
“去开门。”
周焰却抱紧他说：“你的信息素味道太浓了。”
这种下榻的旅店，一般上门的侍应生都会是Beta，尽管知道这一点，罗望舒还是有心逗他：“你担心什么？”
周焰皱了皱眉。门口的侍应生或许察觉到什么，说了一声将晚餐放在门口，很快就离开了。两人在里面置若罔闻，罗望舒见周焰又来捉他，笑着又胡乱挣扎了两下，不小心一脚蹬住周焰，周焰也不反抗，顺着他的力道跌到了温泉水里去。
罗望舒本来已经做好防御，生怕周焰从水里钻出来给他个突袭，静等待几秒却没有反应。他明知道是陷阱，还是探下脚去在水中拨了拨：“周焰？”
接着从温泉石上滑到水中，双手茫然地再水中摸了摸。
忽然间脚踝就被捉住了。罗望舒第一反应是暗叫不好，觉得马上要被周焰拉进水里去。身体重心倾斜的一刹那，周焰从玫瑰水面下钻出来，他落入周焰怀里还没来及平衡重心，就被给了一个吻。
（……）
有一枚小而坚硬的东西从他口中渡过来。罗望舒一个惊觉，立马尝出那样东西的形状，愣住了。
等周焰放开了他，罗望舒还有些怔忪地站在原地。他眨了眨眼，才将衔在口中的东西吐在手心上——一枚璀璨的钻石戒指，在他手心里湿漉漉地闪烁着。
胸腔中的心跳剧烈，他确认似地盯了两秒，又看向周焰。
这个惊喜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意料。周焰笑着牵起他另一只手，吻了吻他并拢的手指背，低声说：“上次晚餐时，都说你这双手适合戴上一枚钻戒，这念头我越想越强烈。”
罗望舒当下什么话都说不出，任由周焰捏起那枚钻戒，亲手为他戴上。
两人的订婚戒是罗望舒和周焰一起去挑的，他们都是男人，其实不适合戴钻戒，因此挑选戒指时，那些设计精美的钻石戒指罗望舒也没怎么看。但此情此景，周焰用吻递给他一枚钻戒，为他亲手戴上，他浑身的血液都变得滚烫了。再低头看钻戒时，他忽然觉得这一切带着说不清的——
罗望舒看了看钻戒，又抬头看了看周焰，只觉得自己要被他的目光灼伤。以前追周焰时，什么大胆的话和事都做过，现在却几乎要落荒而逃。
“我好像温泉泡太久了……有点缺氧。”罗望舒抽回手，小心翼翼地上了地。
他全身感官都放在身后，两只耳朵支棱着，仿佛知道周焰没立马追过来，试探着向前走了三两步，忽然拔腿要逃。只是还没跑两步，立刻被扯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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