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自己是好欺负的么?白察察想呲牙,但碍于公子只得忍了下来。
待他们离开,晔云起复望着丹青,拈着鱼钩的手微微渗出汗来,陪着笑意,再次诚意邀请:“将军试试?”
丹青点头:“行。”
但她并不去接他手上的鱼钩,而是自己在木匣中随意挑选了一个鱼钩,又取了鱼线在鱼钩上绕了数圈,十指纤纤,灵活之极,一下子就弄好了。
“原来将军会钓鱼?”晔云起一怔。
丹青淡淡道:“小时候爹爹常带我去钓鱼,不过我没耐性坐不住,只帮着他打打下手。”
如此说来,她对鱼钩熟悉得很,晔云起心下暗暗失望,面上不动声色,接过丹青手中的鱼钩,选了一柄斑竹鱼竿系上鱼线。试竿时,他看似不经意地一甩,鱼线系着鱼钩在空中划出一道亮弧,从丹青身侧莫约半尺的地方飞过。
接着,他拿起当鱼饵用的面团,掰下一小块来,边在手中拿捏边与丹青闲话道:“这池里的水通城外浮玉河,听说每年秋冬有娃娃鱼会潜入城中过冬,昨夜里我似乎还听见娃娃鱼在叫呢,也不知今日有没有这个运气能钓上一头来。”
“娃娃鱼?”
丹青好奇心起,靠在栏杆上,探身往池内望去,仔细找寻,衣领与秀发之间露出一小截光洁的脖颈……
就是这刻了!
晔云起深吸口气,一抖鱼竿,鱼线甩出,凌厉的鱼钩破空而去——他虽未习武,但钓鱼数百年,对于鱼竿、鱼线和鱼钩熟悉得如同自己的手一般,有十足把握仅让鱼钩只是划破丹青的肌肤,而不至于扎入肉中。
丹青还在看鱼。
鱼钩甩至高空,飞速落下,正朝着丹青而去。
晔云起紧紧盯着……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鱼钩堪堪触及丹青的时候,她突然毫无预兆地转身,鱼钩差之毫厘地错过。
晔云起暗自咬牙叹息,手心中不知何时起了一层薄汗。
“我看这池子里没有什么娃娃鱼。”丹青似浑然不觉,问道,“你夜里听到的是什么动静?”
“……大概是听错了吧,我对娃娃鱼的叫声也不熟悉。”他讪讪道。
丹青看向他手中的钓竿,挑眉:“还没上好鱼饵?”
“哦、哦,马上就好了。”
此计不成,不得不又生一计,经过方才,见丹青毫无察觉,晔云起的胆子也略肥了些许。他不着痕迹地从木匣中又拿出一枚鱼钩,然后才弄好鱼饵,抛入池中,然后将鱼竿递向丹青,笑道:“池小鱼多,容易上钩,将军不妨试试,我担保很快就能钓上来一条。”
丹青瞥了他一眼:“当真?”
“自然当真。”
丹青这才伸手来接鱼竿。
“鱼竿得这么拿才稳,不容易抖动……”晔云起貌似认真地在指正她,用手帮她调整位置。他的手中隐着一枚小小的鱼钩,只要佯作不慎划过她的手背,就可以取到一滴血,到时候只说是不小心,再向她赔罪就是。
就在他的手即将覆住她的手时,丹青突然膝盖一顶,将鱼竿直接击飞出去,手掌疾翻,反擒住晔云起的手腕……
“哎呀!”
这一生变有些突然,晔云起的手腕被她生生反扭过来,着实疼得厉害,鱼钩也自手中掉落,赫然在地。
“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丹青摇头,用脚踢了踢那枚鱼钩,问他道,“抹过毒还是下了蛊?”
“误会!真是误会了,我无意……”
晔云起一听就知晓她误会自己了,手被她擒住,整条胳膊都生疼生疼的,甚至没法转身去看她。
“没误会!”丹青冷冷打断他,“从你追出门来,平白无故向我献殷勤,我就知晓有问题,料你八成是想算计我。方才你甩出鱼线,鱼钩从我后颈掠过,若非我躲避及时,已经被你所伤,现下你又将鱼钩暗藏在手中,你莫不是以为本将军什么都看不出来?!”
“……看出来你怎得不说呢?”他想回头去看丹青,才转了些许,手腕又被丹青重重拧了一下,疼得咬牙切齿。
“为何要说?我就是要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说了就不好玩了。”丹青奇道,“不过你虽然窝囊,但看着也不笨,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就算不满意你我的婚事,也犯不上来杀我吧。”
“我真的没想杀你,鱼钩上没毒!”晔云起平生头一遭做这等事情,既挫败又觉得冤枉得很,“你若不信,用鱼钩在我身上划几道。”
“不想害我性命,那你瞎折腾什么,就为了在我身上划一道血口子,泄私愤?过瘾啊你!”丹青手上又是一用劲。
晔云起欲哭无泪:“我、我、我……你先松开我,我慢慢向你解释……”忽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话。
“放开我家公子!”
原是叶景不放心晔云起,故而安顿好天罗和白察察,便立刻赶过来,正好看到这幕。
丹青眉毛一挑,见叶景飞身过来,冷笑道:“原来这就是府上的待客之道!”
“叶景哥哥,我不妨事,不妨事!”晔云起连声道,“丹将军与我切磋武艺而已,你且下去吧!”
“公子,你……”
叶景明明看见晔云起被制住,偏偏还要替丹青说话,又急又气。
“下去下去,我没事!好得很!”晔云起扭过头同他说,勉强挤出笑意,尚能活动的另一只手连连朝他摆手,要他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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