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龙殿。
程咬金避过天子审视的目光，拱手道。
“陛下，俺这次想先去山东一步，在那里恭候圣驾。”
李世民龙目微阖。
“你是为了齐王？”
程咬金眼睛一转，又很快恢复平静。
“是。”
“给朕一个理由。”
“陛下，齐王在外的名声在虽然不好听，但为人淳直，对俺的胃口。”
李世民语气微冷。
“照你这么说，其他皇子的性格都不淳直，你都不喜欢？”
“俺没有这么说。”
程咬金本以为天子会对自己不依不饶。
但没想到。
李世民这次没有多问，便拂袖让其退下。
“臣告退。”
程咬金离开，大殿上方，李世民坐在龙椅上，轻声叫了一句：“朱雀。”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大殿内。
“说说你这些天的调查。”
“是，陛下。”
“经臣从飘雪城活下来的那些人嘴里调查，上次北疆大捷的确是出自一人之手，那人以一己之力震裂了数十里冰原，令冰层碎裂，湖水上涌，淹没了五万契丹大军，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那人还展露过另外的神迹！在坠月湖底掀起滔天海啸，将幸存的契丹人杀的……一个不留！”
黑影说到后面，语气饱含浓浓的震叹。
轰！
李世民闻言龙目射出灼灼光芒，两只手死死抓着扶手。
淹没五万大军。
已经是铁血一般的心志，才敢犯下如此滔天杀孽。
竟然。
再次引发海啸，斩尽杀绝！
这样的心智已经不是一个凡人，而是仙神般的冷漠！
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呢？
“所以，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齐王就是那个杀了五万契丹大军，拯救了北疆之战的神秘人。”
李世民目光微微黯淡，既释然又有些失望。
黑影沉默。
李世民皱眉，“怎么不回答朕？”
黑影缓缓道：“陛下，正因为此人有惊天之能，所以臣才觉得他不可能是齐王，试问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哪怕万里江山也不会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忍辱负重十几年呢？何况，齐王殿下他现在……只有十五岁。”
黑影乃是李世民朱雀卫首领，从来只在暗处保护李世民。
同时为李世民搜集一些秘密情报。
但黑影对于齐王李祐废物之名，也听得不少。
像这样一个废物皇子，连主宰北疆大捷的神秘强者一根汗毛都比不上，又怎么可能就是神秘强者本人呢？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见天子沉默，黑影又说了一句：
“陛下，恕臣直言，那个以一己之力杀了五万契丹人的神秘强者，即便是臣，也不是他一招之敌，
另外，前几日犯下长安血案的那个绝强刺客，实力至少在先天境以上，但即便如此，也和北疆那个神秘强者相差甚远。
所以，陛下您推测这两人都是齐王殿下所为，臣认为是否太过牵强……”
李世民淡淡摇头。
“朱雀，你不懂，这是一种做父亲的直觉。
朕也知道，齐王现在在所有人面前表现出来的武力，
顶多只是能和以前吴王抗衡，但跟这两次事件背后的神秘强者，都相差太远，
但朕心里对齐王的那丝怀疑，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能散去。”
“就像是在黑夜里，总是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朕，让朕难以安睡……”
“陛下，您太过操劳了。”
黑影道。
李世民沉默。
他对五子李祐的那丝怀疑和预感一直都在。
但今天听了黑影一番回答后，李世民又陷入了重重迷雾当中。
“不管老五是不是那个神秘人，
这次的东巡大考，都会有个结果，
朕布的局，才刚刚开始……”
大殿里响起李世民幽幽的声音。
吐蕃，逻娑城，王宫大殿。
“赞普，这是我主吴王殿下，让我给您送来的密函。”
李恪心腹景盛站在下方，看着殿上身穿奇装异服，嘴上浓浓的胡须卷起的中年人。
吐蕃国王，南日论赞。
看完了信，南日论赞眼角鱼尾纹一展，笑道：
“请跟你们的吴王说，本王愿意跟他合作。”
“赞普三思！天朝乃泱泱大国，我们国家刚刚平定内乱，不宜与之为敌啊！”
吐蕃主和派，时任‘大相’的禄东赞在下面劝诫道。
但禄东赞不知吐蕃国王有雄心。
“大相不必多言，唐国吴王恪神勇无敌，上次又在北疆击杀了五万契丹大军，有他承诺本王事后得剑南道和陇右道，本王怕什么？
再说唐国这只大象，本王早就想啃一啃了。”
“赞普英明！”
吐蕃主战派外戚香雄、苏毗、塔布在下面大笑附和。
禄东赞无奈叹息。
“那就请赞普一切按我主信中交待行事。”
景盛抱拳告退。
南日赞普目送景盛离去，手里捏着信，道：“唐国吴王恪让我们在此次唐国的皇子大考中为他除去几位劲敌，本王的勇士们，你们谁愿意担此重任？”
“赞普，末将愿意前往！”
吐蕃大将军香雄双手交叉护在胸前，出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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