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福一愣,这是出了啥事?也跟着婶子着急,赶忙,屋里来,留苗苗和益哥在外屋,一进屋就关了屋门,婶子拉着她,凑了过来,“福福,婶子听了件事。”
福福心都跟着悬着,也不知婶子要说的是啥,也忘记跟着点头,愣愣的,直等婶子开口。
“今儿不是集市吗,咱村子好多人去赶集,柔儿她奶,今儿一大早坐别人家车去的。”
“我也是上院吃完饭,回去的时候,你三奶颠颠跑来和我念叨的。”
“说是月娥,”婶子停顿了一下,“说是月娥有了身子。”
“有了身子?”福福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但转念一想,月娥过去县里也有些日子了,这有身子,也是早晚的事。
“嗯,”婶子点头,“说是准成了,你三奶啊逛集,听人说起的,就多了几耳朵,没成想,说的是月娥。”
“还说找人好了脉,都说是男娃子。”
“高兴的嘞,”婶子拉着福福,又凑近了几分,“说是那户人家高兴,赏了月娥不少东西。”
“不过老张家,怎么没动静?”婶子念叨着,有点想不明白,“按说月娥有了喜脉,这么大的事,月娥爹娘知道了,该是吵闹的咱村子里外早就知道了。”
“看如今这样,”身子从屋内探了探头,往外看了两眼,黑灯瞎火的也看不出个啥,“咱村里人估计还不知道。”
“也不知道月娥爹娘知不知道,若是知道了,没有不张扬的,”婶子自顾琢磨,“嗯,十有八九是还不知道。”
福福听着婶子念叨,却一直听不进心。
福福听了这事,不知为啥,忽然心里空落落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月娥有了身孕,往后,该是脱不开了。
一辈子,就全束在那里,那个地方,那处院落,而福福最不想提及的,还是那个身份。
如今有了身孕,这往后,就脱不开了。
不由得,有些伤感。
心中五味杂陈,更是有股说不上来的滋味,想起之前的月娥,虽然胆小、娇弱,但一次次,福福都看在眼,也有着躲在背后的不甘和倔强。
可到底,终究,没躲过。
顺从了。
如今有了身孕,福福多了许多感慨,感叹时光匆匆,真真一晃而过;也感慨命运,命运弄人。
婶子忽然也停住话音,转头看着福福,不说了。
好一会,屋子里安静极了。
因为天黑,屋里没点油灯,只月下零星的光射进来,屋里福福和婶子,就紧挨着,然后婶子一声长叹,“也是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
可惜这定数,该是这般了。
婶子拍了拍她的手,“上来就和你说这个,你三奶集市上听来的,看如今咱这还没得的消息,不过啊,估计也就三五天,三五天之后,信儿该传来了。”
婶子说完,人就扭头下了地,推开门,往外走。
外屋苗苗和益哥两个,一人守着一个灶坑,看着灶,锅里的水欢开,热气冲了满屋子,屋门开着,家里狗子趴在屋门槛上,见人出来,就颠颠走过来,拿头蹭人裤脚,开始撒娇。
婶子弯腰摸了两下狗子头,叫了两声乖乖,揉了揉狗肚子,然后抬脚就出了屋。
苗苗也跟着出来,她俩一边一个,拽着婶子胳膊,送她出了门。
等见婶子回了下院,福福关好大门,抬脚还没走,苗苗就凑了过来,支支吾吾的,还有些不好意思,“姐,我,我听到了。”
“听到了?”福福一愣,“听到啥了?”
无缘无故的,咋忽然支支吾吾说了句听到了,然后一瞅苗苗,见她小手搓着衣袖,抬头瞅了福福一眼,就迅速递了头,好像犯了错一样。
“就是,就是刚刚,”苗苗站着不动,蚊子音似的,还是开了口,“刚刚姐姐和婶子在屋里,说的话。”
福福又是一愣。
“姐,我不是故意要听的,真的,真不是,”苗苗连忙摆手,急着解释,“是我耳朵尖,西屋虽然关着门,婶子说话声音也低,但我西屋灶坑刚一坐下,想好好烧火呢,耳朵,是耳朵,”苗苗还伸手拽了拽自己的两个小耳朵,“耳朵偷偷听到的。”
福福见苗苗着急,急的手足无措,就牵起她的手,揉了揉刚刚被她拽的耳朵,“你姐姐我呀,一早就知道我们苗苗耳朵尖。”
“不但耳朵尖,”福福笑,“我们苗苗眼睛也好使,鼻子也灵通,腿脚也快,样样都是好的呢。”
苗苗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拉着福福站着不动,原地急的直跺脚,“姐姐,我只听到了一句,然后就捂着耳朵,不叫它听了。”
福福忍不住,又要笑,见苗苗着急,就赶忙忍住,“那苗苗告诉姐姐,听的是哪一句。”
福福刚问完,苗苗就拽着福福衣袖,抬眼看着她,“姐,我一坐在灶坑,手上刚要添柴,就听婶子说,说月娥姐,是不是有了身子?”
说完,一双大眼睛就看着福福,等着答复。
别说,苗苗这孩子运气好,听了句嘴紧要的。
福福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摸了摸她的头,“这都是大人的事,姐姐如今和你也一样,都是小孩子呢,咱不管这些。”
说完,就拉着她往回走。
苗苗先是一愣,等脚步跟上来了,言语里就听出了几分释然,但还是带了几分不确定,“姐,真的不用管?”
“真的呀,”福福笑,这事,还真没什么好管的,“听了就过去了,咱的日子啊,以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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