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过去的,都是过去的。
福福缓了缓,擦了眼泪,挤出一抹笑,抬头看着婶子让她接着说,婶子就转了话,又说回寿宴上头。
“这寿宴啊,也是有讲究的,”婶子嘱咐她,“咱要过去吃席,头一次去得提前准备好寿礼。”
“寿礼?”
“就是份心意,说句喜庆话,或者带个喜庆物件,”婶子点头,“也不用怎么置办,就是图份心意。”
这是应该的,再说她也早就开始准备了。
“还有啊,这过去的人肯定多,”婶子点点头,“我估计啊,县里该是也得有人来。”
婶子说着,“刘家小公子县里养了这么些年,每年除了过节过年的乡下住几天,这以后养在家里了,我估计啊,肯定有不少县里的朋友,加上刘老爷岳家,过来祝寿。”
福福听着,忽然想起上院老太太当时嘱咐的,脑子里冒出来,就笑,拉着婶子手,“婶子你放心,我都知道的。”
“知道?”
婶子疑惑,见福福笑,就更有些不明不白,她就把上院老太太嘱咐的那一通,说了个大概。
“还是你大奶,”婶子就笑,“想的周到。”
婶子忽然就笑开了,“你大奶啊,”笑过之后还不完,拍着大腿,透过窗子瞧了眼上院方向,就又一边笑一边无奈的丫头,“你大奶啊,这是怕你出风头。”
“怕我出风头?”
“咱乡下孩子,虽说大姑娘家家的,规矩哪有那么多,”婶子点头,“你大奶啊,估计也听说了。”
“听说啥?”
婶子话老是说到一半,福福就更纳闷了。
“听说刘家的小子,县里回来了呗,”婶子就笑,“知道我们福福好孩子,你大奶啊,这是怕,估计也听说县里会来同岁的伙伴,就多嘱咐了你几句。”
之前福福不觉得,听婶子这么一说,嗯,跑不了了,就是这个。
“这是惦记你呢,”婶子又笑了起来,高兴的不行,“这是惦记上你了。”
额。
福福听的虽头里雾里的,虽不大当真,但也不敢丁点不信,“不会吧?”
婶子点头,模样认真的不行,还问起苗苗来,“苗苗你说,屋里就咱娘三个,苗苗你就放宽心,这事你咋想的,就给婶子和你姐说一说。”
福福也扭头看向苗苗,小家伙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忽然落在她头上还不适应,红了脸,支支吾吾,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秀梅婶子一脸鼓励,才挫着小手,开了口,“我,我觉得,是有惦记姐姐。”
“关心我是不是?”
福福接过话,苗苗就憨憨的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然后紧接着,“也惦记姐姐当媳妇。”
。。。
福福一愣,就连婶子也愣了愣,愣过之后婶子就大笑起来,捂着肚子,笑的格外欢快,还拍着炕席,忍不住的笑。
福福就摆手,笑是笑不出来。
苗苗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还有些惊恐,福福拉着她手安慰,等婶子笑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拍了拍苗苗脑袋瓜,“别看我们苗苗看着憨憨的,哎呦,还真像你说的,”婶子看向福福,“我们聪明着呢,啥都知道。”
婶子笑过之后也不打趣了,岔开话头就定了过去吃席面的日子。
一开始,福福刚一听说,是打算三天顿顿不落的,等上院老太太嘱咐了一通,她嘴上虽应下,心里也还是这么盘算的。
当时她想,实在不行领着苗苗,她俩自己去,也不能落下一顿饭。
这会婶子过来,说了这么说,福福心里想着,三天,六顿席面,晚上还有戏看,实在不行落下一两顿吧,也能忍。
“要不咱头一天,二一天过去,”婶子说着,“三天怕是远处的得了心,过来凑热闹的多,挤不开。”
福福点头,连去两天,也够了。
见婶子要起身家去,福福赶忙,把心里想问的,抓紧又问出口,“婶子,咱过去吃饭,能往家拿吗?”
婶子摇头,“不中带。”
“偷偷摸摸的也不行?”
婶子一笑,“不被人瞧见?”
福福抓紧点头,“谁都瞧不见。”
婶子笑的就更开了,“吃席面的人极多,你呀,要是能不被人瞧见,带点小东西回来,”婶子想了想,“到底也不妨事。”
正好家里狗子地上躺着,福福就笑,“带回来给它吃。”
婶子说了好长时间的话,急着家去了,福福把人送到大门口,看着婶子走远,就关了大门,蹦蹦跳跳的往回走。
高兴极了。
送寿桃,只送寿桃,福福想好了,头一天过去,做好两个寿桃,给刘家老太太祝寿。
之前还想着多弄几个菜,刚听婶子这么说,虽没打听老太太喜好和胃口,但听下来,福福忽然就想明白了。
只把寿桃做好,就是最好的寿礼。
比弄个七八样,大碟子小碗的,都好。
福福心里拿定主意,看着月色朦胧,一弯残月高悬,夜空清清如水,夜风吹拂着,吹来山间林里久远的气息。
益哥也出来了,姐弟三个又院子里慢吞吞的走着。
屋里来。
鸡进了窝,兔子也窝成一团,狗子房前屋后跑了一遍,家看好了,就跟在他们身边,偶尔也仰头看看天,忽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夜色下,星光中,闪了过去。
狗子竖起耳朵,本来蹲着的,忽然站起来,要跑着追过去。
嗯,片刻,流星就消失在夜色下,尾巴画出的亮,也不见了,狗子就急急的四处找,好笑的很。
和它说,是流星,寻不见了。
也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却是不找了,只盯着夜空,开始等。
又是一个漫漫长夜,狗子没等来流星,跟着他们屋里睡觉,等天蒙蒙泛亮,开了屋门,放狗子出去,却和平日不同,往常一溜烟的院子里跑上几圈,今儿,狗子却是抬头看天。
别说,一觉醒来,还没忘。
起的早,天上还挂着繁星,天将将泛白,星星也即将隐去,益哥也起来了,和狗子院子里走上几圈,房前屋后的看了个遍,就开始扫院子,接着喂鸡喂兔,也是一通忙活。
苗苗烧火,一边烧火一边背书,福福张罗饭菜。
不一会,星星还没隐去,饭菜就做好了。
今儿和往常一样,只不过多了件事,村子里的事,嗯,张家老大的二儿子,成亲的日子就是今个。
福福本不记得的,只依稀听婶子她们说起,还是苗苗,一吃完饭,刚收拾了碗筷,她正洗碗呢,苗苗就凑了过来,“姐,今儿张家大爷二儿子成亲。”
张家大爷?二儿子?成亲?
福福好个拼凑才听明白苗苗的话,可不是,现在苗苗说起以前的养父母家,可不就是张家大爷大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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