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向阳自从听了夏竹清的话,便全心地信任他,左右无事,他便趁夏竹清不注意在继续编织招福铃了。凤一却是沉不住气。他如何都想提醒夏竹清他们只有十个月,并非十年。
于是,在某一晚,段向阳偷偷编织招福铃时,凤一便去寻夏竹清去了。他想问何时开始修炼。
夏竹清却答道:“世间之事,无不是修炼,就如猎兔捕鱼,均有学问,你身处其中,自是在修炼。”
凤一无言以对,可又不甘如此离去。夏竹清自是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说道:“你想问我的是,就这样如何能够打败佑虚,是不是?”
待凤一点头后,夏竹清又说道:“如果你脑中想着胜负输赢,那样永远都胜不了。初时的第一个月,我便想让你们看看,风凛剑派的内功心法要以怎样的心境而入,再兼之你们两人体格较弱,也为你二人调理身子。你是在无需如此着急。”
听过夏竹清的话之后,凤一便觉自己是自作聪明,惭愧地退了出去。
自此,不论是抓兔子还是捕鱼,凤一都用尽心神去做,他想段向阳如此努力,自己若被赶出凝风宫,不就要与之分别?他可不想经过死别后又来生离。
经过一个月的调整之后,二人均有不同变化。凤一感觉自己身子要比以往健壮不少,就连向来文弱的段向阳,在洗澡时他也能瞧见他身上薄薄的肌肉,果然是有成效的。除身体外,心境更是不同以往。凤一感觉自己心中悠然许多,不再担心将来失败或者分别的事,一心只想好好地度过这十个月。而段向阳本就性子温顺,心境无需再变。
可接下来的特训,在凤一眼中,夏竹清从一个神仙变成了个恶鬼。他每日要段向阳和凤一挑十桶水奔来跑去,在他们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时,又非要他们开始练剑。在此急躁之时,自是错误频频,好几次让凤一大为恼火想要弃剑不练,但他见段向阳仍然坚持,便即忍了下来。
段向阳虽也不乐意,可夏竹清性情温和,突然间如此反常,必然有其深意,便即撑了下去。
如此过了三月,夏竹清便不再让他们练剑了。他用空岚剑将两段树木削成两把厚重的重剑,却要他们二人以单手剑使。两人要将剑拿起来都已要花了好几日,在能够拿起之后,便要他们两个过招。他们每日都累得精疲力尽,又持续了三个月之后,他们已然对此重剑习以为常了。
在接下来的两月,夏竹清便传授他们一些呼吸吐纳的方法,成日的打坐修炼,感受自然之风。不论是晴日和风还是雨天狂风。
到了最后一月,他便要两人好好反思自己过去九个月的修炼,并要其自由练习去了。
夏竹清不说,他们便也不知了。他们已学了风凛剑派的入门剑法,三才狂风剑和四元疾风剑。再辅以稍微修炼的一些仙气,已经略有小成。如今比之一般弟子已是不弱,可若要对阵凌佑虚,只怕还有些玄,如今便要看你们自己了!
凤一和段向阳你一招我一剑地使来使去,夏竹清便在一旁看着,也不评价,便如此过了一个月,三人就回宫去了。
回到了凝风宫,夏竹清便自董文灏处得知师父慧风真人出关的消息了。他久未见师父,急忙便赶去妙风堂请安了。慧风真人是年逾五十,可修道之人难喜难悲,使她宛若三十少妇。她性子本就温和,将宫中俗事交到大弟子身上之后,便更是逍遥自在,出关后听闻凌佑虚与段向阳一事,也不再多问。因为她信得过这个弟子。
“师父,弟子不孝,未能及时迎接师父出关。”夏竹清喜悦地跪倒在地请罪,身后的凤一和段向阳也照着跪倒。
“你我师徒,何须在意这些繁文缛节?快起来。听闻,你又给为师收了两个弟子?便是这两个小少年?”慧风真人说道。
“是的。能否成为师父弟子,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哦。这两个少年模样生得惹人喜爱,为师还真有些期待呢。”
“言下之意,慧风真人是宁愿自己门派弟子落败,好能让这两个小子进四灵仙宗来了?”突然,一把苍老的男声在凝风宫妙风堂响了起来。
段向阳和凤一抬头一看,只见声音的主人是一个身着暗红色长袍的皓首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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