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静摇了摇头，拿定了主意：“算了。”
石心蕾吃了一惊：“算了？那怎么能行！”
她拽住林静，声音急切：“静静，蒋晓婷她已经没钱了啊，只要我们再加一点就可以了！我的钱都可以给你啊，实在不行还可以给范坤和李斯文打电话啊！”
林静再次摇了摇头。
为了一块手表，没必要。
她看着方正平的眼睛，目光沉静：“我放弃竞价了，你可以把这块表给蒋晓婷了。”
方正平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林静就这样放弃了。
林静刚才拿出银行卡的时候，他看得很清楚。那是A市银行发售的铂金信用卡，最低限额三十万，每日限额最少也有两三万，足够林静和蒋晓婷竞价。
只是他没想到，林静没有用这张信用卡继续和蒋晓婷叫板，而是理智地停了下来。这让方正平不由对林静另眼相看。
蒋晓婷对这一切并不知晓，她还以为林静是钱不够了，没法继续加价了，于是微笑着长舒一口气，一把把锦盒拿了过来。
“哎，这块手表还真是挺好看的。”蒋晓婷把手表取出，对着屋顶的灯光晃了晃，喜笑颜开，“名字起的也好，‘晨光’，跟周晨的名字一样，他收到了肯定喜欢。”
林静：“？”原来她也是为了给周晨买礼物的？
林静没有问出口。通过蒋晓婷的眼神语气，她似乎已经知道蒋晓婷为什么会那么针对自己了。
唉，现在的这些孩子啊，还是作业太少了啊！
没有买到腕表，林静不打算多留，她拎起外套准备离开，只是蒋晓婷依旧不依不饶，一边笑，一边把手表戴到自己的手腕上，胳膊伸得老长，分明是故意炫耀给她看。
“哎，这块手表我真是越看越喜欢。价格也不贵，才六万多，连我包包的一个零头都不够……”
“某些人啊真是心里没数，自己几斤几两心里不知道，还跟我拍？真是……”
石心蕾没忍住，回过头来指着蒋晓婷的鼻子骂：“蒋晓婷你装什么呢？你刚刚是不是没钱了，偷偷在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啊？还有脸在这儿装？”
蒋晓婷被石心蕾说得脸色一白，但还是死不认输：“怎么了？最后没拍到手表的又不是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呸！”
她扬起下巴，看着林静阴阳怪气地说：“我可不像某些人，平时装着特别有钱的样子，结果关键时刻掉链子。嘁，也不看看自己的德性，成绩那么烂，以为花几个臭钱请客吃几顿饭就能融入我们这个圈子了？还总缠着周晨，你也配？”
林静：“？”
她奇怪地看了蒋晓婷一眼，蒋晓婷立刻警戒道：“干嘛？”
林静的传闻她或多或少还是听说过一些的。她怕林静会用武力来夺取这块腕表，双手死死地攥紧表带，把表按在胸口上。林静看了又好气又好笑。
“没什么。”她还不至于和蒋晓婷这样娇蛮的小丫头置气。
林静摇了摇头，带上石心蕾一起离开宝莱。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蒋晓婷，你觉得花这么多钱拍下这块表值吗？”
蒋晓婷还故作姿态地假装欣赏，心说那有什么不值的，高高兴兴地把表举了起来：“值，当然值。千金难买我高兴。反正这钱是我的，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了，你管得着吗？”
蒋晓婷话中带刺，她在故意惹林静生气，可林静一点儿也不生气，还心平气和点了个头说：“也对。”
蒋晓婷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力道全被散尽了，自己心里反而很不舒服。
“不过有一点你说得不对。”林静回过头来，轻轻地说，“这钱其实不是你的。”
她眨了眨眼睛，头顶的灯光照下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朦朦胧胧的边，也让她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愈发动人。
蒋晓婷愣了一下，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林静已经走了。她拧紧了眉毛，小声嘀咕：“什么不是我的？这钱怎么不是我的了？”
蒋晓婷没听懂林静的言外之意，固执地鼓起嘴巴：“这钱是我爸给我的，当然是我的！方正平，你说是不是？”
她拉着方正平站队，好让他给自己增加底气。
方正平哪敢说不，连连点头称是。只是在他心中，这位惹不起的蒋大小姐和那位“林静静”林小姐，已是高下立判。
***
出了宝莱，石心蕾立刻出声安慰林静道：“静静，你别生气，这块表买不到就算了。我们再去其他店问问。”
林静先前打电话的时候已经确认过了，A市附近只有这家店仅剩一块。其他店铺，要么没货，要么就是申请调货需要时间。再说就算是调货，也需要时间。周晨生日马上就要到了，怕是来不及了。
石心蕾听了越发懊恼：“唉，都怪我！我就不该替你答应跟蒋晓婷拍卖。静静，你……你不会是真的没钱了吧？”
想起林静这段时间都没再约他们出去玩儿了，石心蕾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林静静”的生活费被管制了！
林静“啊？”了一声，一脸莫名：“没有啊。”
石心蕾奇怪：“那你刚才怎么不和蒋晓婷拍了？”
林静笑了笑说：“就是觉得没必要。”
没必要？能狠狠灭了蒋晓婷的威风，怎么能是没必要呢？石心蕾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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