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老婆王静，之前团建的时候你们也见过了~”
夜晚下的庐川县，灯火通明，凉粉摊、醉鹅店、烧烤大排档等等，人间烟火气缭绕。虽然还没到真正夏日，也可见夜市正越来越火爆。
一家烧烤摊上，肖墨带着王静去见了周红等一众庐川电子的前同事，赶到时周红等人已经到了，一共四个人。
肖墨指着王静介绍了下，然后就介绍周红等人道：“老婆，他们你应该还记得吧？这个是周红，这个是陈婷，他们是陈飞和王斌。”
王静笑道：“我记得，你们好呀~”
“你好！”
“我们见过的！”
周红等人纷纷和王静打招呼道。
双方落座后，周红等人就安排点东西了，又让老板拿了几叠瓜子和一打啤酒、几瓶饮料，吃烧烤前先嗑瓜子。
“最近怎么样？赵斌不带你们了，换了个领导，应该好多了吧？”
肖墨嗑着瓜子，问他们道。
四人对视一眼，纷纷苦笑了起来。
周红摇头道：“赵斌是不带我们了，降成了副职，但也还是我们领导，只是这段时间他的确低调了许多，也不怎么管我们了。不过，现在和以前也没法比。”
肖墨疑问道：“为啥？”
陈飞一脸无奈的回答道：“公司一季度的经营状况公布了，亏损太多了，现在管理层一边正在想办法把公司拆分卖掉，一边在强推裁员降薪。我得到的消息，是每个部门都有裁员名额，人数超过十个的小部门都要裁掉一个人，人越多裁的就越多。至于降薪，副总级别以上降20%，经理级以上降15%，工程师以上降10%，所有人都要降。”
肖墨吃了一惊：“这么搞，公司的人不造反啊？”
陈飞是九零年生人，也不算年轻了，在项目部门的工作能力属于不上不下，但嘴皮子利索，能说会道，很能和人聊得来，再加上他老婆在人资部门，消息是比较灵通的。
肖墨在庐川电子的时候，经常听到陈飞的小道消息，后来基本上被证实是真的，所以他这番话的可信度还是很高的。
陈飞苦笑道：“这事公司没发公告，只是口头通知的，现在很多部门都接到了通知，在签字确认，下个月就开始执行。有人想闹事，但大多数人直接签字了，那些想闹事的人都无语了，闹不起来啊~”
“啊？”
肖墨顿时无语。
一旁嗑着瓜子的陈婷恨恨的说道：“我们部门也是这样，那些家伙嘴上说的好好的，要和我们四个共同进退，没想到转身就在自愿降薪的单子上签字了。现在好了，搞得就剩我们四个还没签了，坐蜡了~”
王斌没好气的道：“签个屁，我是不会签字的，宁愿大不了不干了。”
肖墨看了一眼他们，心道：“没想到事到临头，也就他们四个敢于抗争了。”
陈婷是个九六后的小姑娘，还没谈对象，做事风风火火的，在肖墨手底下学过一段时间的技术，算是他的半个徒弟；至于王斌，和肖墨同年生人，也是庐川县本地人，做事比较稳重，性格也爽朗，此前和肖墨搭档过几个项目，属于合得来的那种。
整个项目部，十五个人，每个人是什么样，肖墨也大概知道一些，但庐川电子搞个降职降薪一事，也就眼前四个人有胆气，倒是让肖墨很是欣赏。
周红道：“我年纪比你们大一点，有房贷要还，还要供养小孩和父母，日子本就过得紧巴巴的，这要是降薪了，我还干个屁啊。”
听着这个从来讲斯文、办事爽快麻利的女同事也爆起了粗口，肖墨有些忍俊不禁，他笑着问起了另外的话题：“你们说公司庐川电子要拆分，是打算怎么拆分啊？”
周红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离我太遥远了。”
“没听到什么消息~”
陈婷和王斌两人也都摇头。
只有陈飞，迟疑了片刻后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好像是把那些不赚钱的亏损事业群打包卖掉，把还赚钱的事业群和子公司合并。”
周红嘲笑道：“还有能赚钱的事业群吗？”
陈飞道：“怎么没有？我们事业群就还赚钱啊，去年还盈利了呢。只有手机部门一直亏损，听他们副总讲，今年这一个季度只亏了一个亿，还好，超额完成了目标。”
“噗~”
他这话直接让在场的人都笑喷了。
王静更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天啊，只亏了一个亿，还超额完成了目标？他们是怎么想的啊~”
陈婷解释道：“听说他们去年最后一个季度亏了整整两个亿，然后预计今年第一季度要亏两点五个亿。你想想看，原本要亏两点五个亿的，现在只亏了一个亿，这不就赚了吗？”
王静笑道：“好吧，这人真是人才！”
肖墨也是一阵大笑。
他是知道庐川电子一直在亏损，但没想到里面竟然还有这种人才在。
不过转念一想，国企嘛，反正亏的是国家的，这些人压根不会放在心上，和他们无关紧要，他们该拿的工资是一分不会少。
王斌道：“现在公司的股价都快变垃圾股了，市值才六十多个亿，不知道会不会被强制退市？”
陈飞摇了摇头：“这应该不会。”
“股价这么低了啊，我刚进庐川电子的时候，当时股价都有两百多亿呢~”
肖墨很是吃惊。
他不是个会关注股市的人，但也大概知道庐川电子的股市情况，只是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这个凄惨模样。
随后，他便问四人道：“那你们有什么打算没？”
四人对视了一眼，周红笑着对他说道：“肖工，不，肖总，听说你开公司了，和利美公司在合作，有没有什么好的介绍？”
这话肖墨听明白了，暗道：“还真是找来来谈工作的事啊！”
今天这个局，他接到周红的信息时就有预料。
只是，他现在的公司也才刚开张，还没量产的技术，却是没有他们的位置。
肖墨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把情况一说：“还真没什么好介绍，我的公司才刚开始，我和王静两个人就足够了。至于利美公司那边，我现在也说不上什么话。要不，我帮你们问问鹏展公司？”
周红四人的脸上不约而同的闪过一抹失望的神情，看来工作还真不好找啊。
这时，陈婷忽然开口来了一句：“师傅，有没有想法和庐川电子公司谈一谈，收购它们一个事业群自己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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