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圈和宁萌妍已经瞪了渊白两个时辰了。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渊白被盯的毛骨悚然，缴械投降。
“我真是没想到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圈圈咬牙切齿，“你一个和尚，不好好念你的经书，天天倒是尽琢磨这这些事儿了。”
渊白：哪些事儿啊？
宁萌妍也哭的喘不上气：“我们那么信任你，把容姐姐交给你，你怎么能……！”
渊白：我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圈圈把手指拧得咔咔作响，阴笑着走近渊白。渊白后背一阵发凉，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宁萌妍抹着眼泪，手中的变幻出一条长着倒刺的藤条，轻轻一甩便在空中划出一道狠厉的气流，偏偏脸上还是一副忍辱负重的委屈样子，让人责怪的话都说不出。
渊白连忙侧身躲开，撞翻了一旁的桌椅，惊动了屋里的容亦。
“你们在干什么，翻天了是吧。”容亦抱着小娃娃走了出来，见外厅一片狼藉，顿时柳眉倒竖，刚想开口训斥，又看见圈圈和宁萌妍一脸乖巧地远远站着，倒是渊白就站在倒下的桌子旁边，还维持着之前防御的姿势。
“你又欺负她们！”容亦一锤定音。
渊白：？
圈圈和宁萌妍偷偷在身后击了个掌。
没想到这心机花的招数这么好用，怪不得自己以前老是吃亏。圈圈暗想。
渊白有口难言。宁萌妍哼哼唧唧地跑到容亦身边，一头扑进容亦怀里，哭得超大声：“亦亦，你才去了人界多久，这把我们丢下了！你怎么可以跟这个秃驴在一起！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容亦换了只手抱小混沌，另一只手摸了摸宁萌妍柔顺的头发，安慰道：“你们是不是话本子看多了，想些什么呢。”
圈圈被宁萌妍感染到了，嘴角一撇也开始干嚎：“还说没有，你还想瞒我们！你们娃娃都生了呜呜呜呜呜呜……”
容亦哭笑不得：“什么生娃娃了，你们什么时候看到我们在一起生娃娃了？”
圈圈气冲冲地指着还在容亦怀里美滋滋地吐泡泡的小混沌：“那你们没在一起，他是从哪里来的！”
宁萌妍也抽抽噎噎地仰着头，等容亦回答。
渊白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惨遭两朵花的毒打，有些冤枉的同时，心里又洋溢着不知从何而来的窃喜。
还没等渊白把嘴角压下去，就听到容亦满不在乎的声音：“他也是我捡来的。”
听到容亦这么说，圈圈和宁萌妍总算暂时放过了渊白，两颗小脑袋挤在一起去看容亦带回来的小娃娃。
“他的眼睛好大哦！”圈圈托着下巴，惊奇地叫道。
“他的脸蛋也好软哦！”宁萌妍伸出手指小心地戳了戳小娃娃肉肉的脸颊。
渊白看得心里酸酸的，大家都是凭空出现，凭什么自己比这奶娃娃的待遇差了这么多。
“他有名字吗？”圈圈拉着小娃娃白嫩嫩的胳膊，手指在小小的手心挠了挠，逗得小娃娃笑出了口水。
“还没有，你们给他起一个吧。”
“叫馒头好不好！”圈圈想到自己早上吃的甜甜的红豆沙馒头，第一个提出建议。
“不行不行，妍妍不喜欢吃馒头，叫小鸡汤好不好，妍妍最喜欢喝鸡汤了！”
“不行！不可以！鸡汤是什么破名字！叫鸡蛋吧，你也喜欢，我也喜欢！”
宁萌妍皱着眉头，思索小娃娃叫鸡蛋的可能性。
容亦哭笑不得：“哪有你们这么用吃的给人取名字的。算了，他是混沌，就叫他小馄饨吧。”
系统：你哪来的脸说别人！
“小馄饨~小馄饨~”圈圈和宁萌妍从善如流，已经开始逗弄小馄饨了。
小馄饨乌黑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直打转，好像知道自己有了新名字，咧着小嘴咿咿呀呀地回应着众人。
*
月色温柔如水。
渊白惯例在院中树下沐浴着夜色打坐。
“我知道你的心思。”娇软的声音打破渊白的冥想，渊白睁开眼，宁萌妍冷着眸子站在他身前。
渊白眸色一闪，面上却不显，只作听不懂的样子。
“你最好离亦亦远一些，你们不是同一路的人。她是妖，你是人。”
“对，你们人类没一个好东西，离我们远一点！”圈圈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脸上是和平时不大一样的冷淡。
“我不知道在你们身上发生过什么，但是相信我，人和妖其实没什么两样。”渊白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得平和，心中却在苦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种话。曾几何时，他也抱着和圈圈她们同样的想法，认为人妖殊途。只不过相反的是，在他看来，妖类天生向恶，人类才是天道下正大光明的存在。
宁萌妍嗤笑一声：“别假惺惺了，虽然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荒原内，但你们人界的事情我也听说不少了。若是没什么两样，为什么你们人类会有捕妖人来猎杀我们？”
圈圈也附和道：“明明就是想杀了我们用我们的灵丹和妖丹做药引，满足你们人类的贪婪，还说的好像自己是降妖卫士，我呸！你倒是说说，我们妖有哪一次主动伤害过你们人类！倒是你们人类，只要有迷路到人界的妖怪，都被你们虐杀！”
“若是妖界真的想伤害你们，就你们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根本不会有机会碰到我们一根毫毛！”
渊白没办法去和两个还没长大的小妖精去解释这些，更何况，曾经他也像圈圈和宁萌妍一样，以为这个世界白就是白、黑就是黑，人类自然是正道，而妖怪就是邪魔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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