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之海。
万海借用了一下联盟的资料库，翻阅了有关于沉沦之海的资料。
关于沉沦之海的事，并不是什么隐秘。
起初是在一本小说上出现，名字叫《渊海之光》。
具体内容大概就是虚构了一位叫查尔斯的传奇艇长在渊海冒险的故事。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沉沦之海，吸血鬼站点，以及海神的脊背这些奇幻故事。
其中传奇艇长查尔斯，基本就是照搬万能的设定，只不过改了个名字加上自己写的奇幻故事。
渊海之光这本小说不是很出名，起初也就只有作者理查德的朋友们阅读。
甚至一度被认识万能的人认为，理查德作为新美丽人，无法接受传奇艇长是黄种人，于是杜撰了这样一本小说来让大众潜意识认为传奇艇长是白种人。
这种猜测也很合理，于是渊海之光在一年半前被联盟勒令停止印刷。
因为舆论过大，就被禁止销售。
当然，这些都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近几个月以来，有些艇长纷纷声称自己到达了沉沦之海。
但他们无法形容沉沦之海是一片怎样的海域，也没有带回他们口中沉沦之海的“特产”。
最后经过诊断，确定他们都是患上了一种名为谬望症的精神病。
这是潜渊症的其中一个分支，具体的表现就是某些虚幻的东西在他们眼里变成真实。
这几位艇长的共同点就是，他们都读过《渊海之光》这本小说，并且主要活动范围都是两千米以下的深海区。
这就是有关于沉沦之海的所有资料。
得知这一点的万海略微有些失望，出现他在想法中的沉沦之海只是小说里的产物。
但奇怪的是，他甚至没有读过这本小说。
自己是不是该去看一下心理医生？
抱着这样的想法，万海走向佐兰的心理咨询区。
这点钱还是不要省了。
……
……
乘风破浪号。
老约翰抽着烟，检查了一下设备，标注了一些老化的部位。
今天的更换已经结束，但还没有换完，在比塞检查了一次之后，老约翰也亲自检查一次。
没有为什么，钱都已经交了，如果弄不好的话，他是要冒火的。
更让他冒火的是，万海钱交的太快了。
他还是太天真了，不过老约翰并不想说他，有些事你一直说是没有用的，只有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这些道理。
在他观念没有转变过来之前，一直说的话，反而会让他觉得烦人。
老约翰本来是和万海一起逛的，并向他讲解，采矿公司最主要的业务是什么。
在该说的都说了之后，万海提出让他自己逛逛。
说老约翰在身边总让他觉得不自在，就好像出去约会有家长盯着一样。
老约翰笑了笑就回来了。
只不过他闲不下来，做起比塞的工作。
如果是别人比塞肯定会质问对方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吗？
但对方是老约翰的话，比塞默默用书将自己的脸挡住，装作没看见。
老约翰检查完后，叫比塞跟上自己，并让他把耳麦关了。
比塞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老约翰从货仓拿出一个手提箱，和比塞一起进入佐兰，边走边说道：“我要去拿点东西，切换到频道二，你在门口守着，如果有人来就咳嗽两声。”
拿点东西？
老约翰还有东西放在佐兰吗？
不过他怎么听说佐兰是一家新成立的采矿公司啊？
怕不是偷点东西吧。
比塞撇撇嘴。
果然，老一辈的都有这个习惯。
他想起自己的第一任艇长，带他这个新人长见识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被自己发现偷东西时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话什么话？我把联盟当家，我在自己家拿点东西又怎么了？”
对于这种情况比塞表示不理解，但也没有阻止，老老实实的放哨。
他不知道的是，早期的联盟实施铁腕统治，对于没有归顺联盟的艇长都是压榨的态度，甚至想要停靠站点都要收费。
导致老一辈没有归顺联盟的艇长为了弥补自己的损失，都把联盟当家一样。
这个习惯延续至今。
新一辈的艇长没有经历过那段时期，反而享受了联盟艇长扶持计划的福利，自然变得亲近联盟，无法理解老一辈的行为。
就比如万海，如果是他在的话，虽然不至于揭发老约翰，但绝对不会让老约翰这样做。
不然老约翰也不会让比塞放风。
住宿区。
老约翰在和万海逛的时候观察过这里，作为一个联盟新成立的采矿公司，这里基本上没有监控，用于放置矿物的仓库有安全官把守，反而是宿舍，开着门，没人，没监控，这不在自己家里拿点儿东西，简直对不起万能。
安全官制服？放箱子里。
扳手？放箱子里。
焊接枪？放！
白昼照明弹！！？好东西！放！
宿舍里还有一些衣服什么的。
但手提箱已经装不下了，便作罢。
和比塞对视一眼，两人没有交谈，默默走回乘风破浪号。
老约翰用解构机把衣服分解成纤维，扳手和焊接枪等工具放工具箱。
照明弹放仓库。
做完这些，老约翰打算再去自己家拿点东西。
没办法，他就是闲不下来。
等到达住宿区后却发现有个安全官在刚才的宿舍翻找，脸色还比较凝重。
老约翰面无表情从宿舍门口走过，比塞的脸上却出现了不自然的抽搐。
他们被叫住，问他们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物，老约翰没有回答，反而是比塞咄咄逼人地说：
“你不就是？”
安全官被气笑，但他没有多说什么就放他们走了，毕竟没什么证据，只是之后他就一直守在宿舍，没有再给机会。
之后比塞跟着老约翰去了一趟资料库查询些资料。
就回到乘风破浪号。
老约翰说了一句“表现不错”，从账户里给比塞转了两百之后，就让他自己去玩儿。
比塞谢过后，用两百买了几本关于机械工程的书。
他明白，以后这种机会还有，没必要把这钱花在娱乐上。
……
……
从心理咨询室出来的万海看着自己的病例单。
他花了两百块，得出的结果是。
谬望症初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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