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听了辛罡的解释后本就懵逼的众人脸上的疑惑更重了，要不是怕成为那些人头的同伴，他们肯定要大声质问谁会把人头当盘缠？是能吃还是有什么不知道的奇特用途吗？
不过就算没有说话，辛罡也大概明白他们的疑惑，只好继续解释。
“当然不是让你们拿去当干粮，这些家伙可是海贼，总该有些赏金吧？你们把这些脑袋和这几个活着的海贼送去海军基地，再怎么也该有个几百上千万贝利，把这些钱分分应该还是够你们一段时间的生活的。”
哦，原来如此……
众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虽然硬核了一点，但仔细一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
漩涡列岛上虽然不时会有杂七杂八的漂流物，但是基本都是些船只残骸的木片，能用的东西并不多，最有价值的就是一些装在木桶里的酒。至于像是黄金宝石异类的珍贵物品就想都不要想了。
所以现在他们身上最值钱的可能就是那些凶暴野兽的牙齿和IQ草了，但也得碰上识货的人能知道那些牙齿和普通野兽的不同与IQ草的特殊功效。
就算重返人类社会他们也完全是一穷二白的状态，要是运气够好刚好离家不远或是碰到熟人还好说，要是上岸的地方完全陌生那可能还不如继续待在漩涡列岛上呢？
要是一个处理不好，这些人中很大一部分很可能刚上岸不就便因为生存所迫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之后再进一步升级成杀人放火。也有人比较天赋异禀，可能一没钱吃饭了就直接一步到位开始杀人放火。
所以真想要让他们遵守和辛罡的约定不被他找上门收走性命，除了口头上的威胁之外还要有物质上的支持。
同样松了一口气的还有被五花大绑起来的那些海贼，他们也就是嘴巴也被辛罡顺带堵上了，不然在看到海贼船甲板上遍地的残肢碎肉时就该发出能刺破耳膜的尖叫了。在被扔到翡翠号上之后他们无时无刻不在担心自己会步同伴们的后尘，在见到辛罡拿人头送礼后更是心中暗叫不妙，怀疑自己是上了某个食人族或猎头族船。
结果发现辛罡只是让其他人把自己送到海军基地去，还是“活着的”！
这怎能让他们不高兴？
就算像他们这样没什么名气和实力的海贼连进推进城的资格都没有，怎么处置全看收押海军基地的。但是哪怕到了海军手里也难逃一死也总好过立刻变成一地碎肉。
所以就像得知了活体实验推迟的小白鼠一样，海贼们的脸上流露出数不尽的欢乐。
接下来就没什么麻烦了，辛罡将那些脑袋拿出来给活着的海贼们辨认，确定赏金多少。漩涡列岛的幸存者们自己分成几个小团体，根据人数多少来决定分配到的脑袋赏金总值。
只有荒牧他们四个和高个男既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小团体，彼此之间也没有合作的意思，同时还表示可以靠自己赚盘缠，而不愿意接受辛罡的“嗟来之食”。
既然他们都这么说了，辛罡也就不啰嗦什么，只是告诉他们自己之前的话不是开玩笑，想活下去的话还是少做点坏事比较好。
等“分赃”完毕，在翡翠号的正前方出现了陆地的踪迹。
因为刚才发生的一切对于情绪的刺激过于强烈，在看到心心念念的陆地之后众人也没有表现得过于兴奋，大多只是默默长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出于终于重返人类社会的安心感还是在庆幸终于能逃脱辛罡的“魔掌”。
从翡翠号靠岸后不少人直接狂奔着下船并一转眼不见人影来看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但也有人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还有大喊着想要继续追随辛罡的。
对这两种人辛罡直接用藤蔓把他们卷起来丢下船，一秒都不带犹豫的。
最后还在船上没有离开的是所有人之中最早和辛罡相识的荒牧。
“您真的不要人追随吗？”
荒牧暂时将辛罡不久前一招屠灭一整艘海贼船的震撼放到一边，用敬语像辛罡询问。
“不要！”
辛罡十分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荒牧，又有些好奇地看向他，
“怎么？你真的放弃了那一套狗屁等级理论？”
“没有，还没有完全放弃，也不可能完全放弃。”
荒牧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感悟，
“或许我之前只用单纯的力量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过于愚蠢，但我并不会因此就认为这世上所有人都值得平等看待。”
“在船上的这段时间我想了不少，在漩涡列岛上几乎所有人都获得了‘幸福’，但并不是所有人都为这份‘幸福’出了力，有些人是不值得拥有‘幸福’的。”
“他们在有你带来充足物质供应与武力压制的时候只是一个米虫，但如果没有你，没有了轻轻松松就能活下去的可能，也没有了更强者的压制，他们就将成为危害所有人的毒虫。”
“他们会在别人努力的时候偷懒，会在别人拿出成果的时候想办法窃取侵占，最后靠着无耻踩在别人的头上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你要我拿个镜子来给你看吗？”
辛罡忍俊不禁道。
“别把我跟他们相提并论！”
荒牧当然清楚那段描述和曾经的自己有相似处，所以他立刻反驳起来，
“我顶多只是夸大了自身的功绩，但那些家伙明明什么力都不出，就想要骑在别人头上，那样的人才是真正最下等的存在！”
“不都差不多吗？”
辛罡觉得踩在别人头上洋洋得意的人都是垃圾，没必要有个高低之分。
“那是当然。”
荒牧会意地点了点头，但是他的理解明显有了一些偏差，
“因为你才是真正该立于万人之上的人，对你来说我们自然都一样。”
“哈？”
这突如其来的高帽子让辛罡怀疑荒牧是不是脑子被雷鸣八卦了。
荒牧再一次会错了意，以为辛罡是要让自己进行解释，于是他语气诚恳地开始叙说自己的见解。
“真正的‘王’并非需要气量和霸气，而是要能够平等对待所有人，视所有人为草芥又珍惜所有人的性命……”
荒牧明显还有很长一段话要说，但辛罡却直接打断了他。
“你说的这人是谁啊？”
随后一只巨手从辛罡右肩生出，抓着荒牧就是一个抛投，让他以最快的形式化作了天边的一颗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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