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的应一声,北堂茗微微笑了起来,“那么,茗便先回王府了。”他静静的等了片刻,直到里面传来轻轻的一声恩,他才缓缓直起身来,只是再次转过头来时,他的面色,苍白的惊人,恍若失了血的雪娃娃一般,易碎易逝易殇。
“风弄,我们回王府。”
“茗师兄……”
“茗……”
眼见他要走,那一群紫衣又开始想向着他移动,大有包围他的趋势,只是北堂茗却忽然娇媚不已的将手搭在风弄身上,抵去了自己大半的重力,眼波流转间,夺人心魄,是那种恍若入了魔般的溢彩四射,“不好意思,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本王……”姣好的唇一开一合透着魅惑人心的完美弧度,然而说出口的话,却像是要将人一个个都打入深渊,永不超生,“本王,一个都记不得。”
有什么东西,似乎哗啦啦的数声就摔的粉碎,只叫风一扬,就有了飘飞的痕迹,其实她们知道,从来都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在那个如神似妖的男人心中停留,哪怕只是片刻也不曾有过,只是有时候她们喜欢自欺欺人,有时候喜欢憧憬,所以也便在心中暗暗安慰,那一个人的心中,或许,可能有着自己。
只是现在这一个男人,便是那般笑的倾城,一边笑着魅惑着世人跌入他为你们准备的美丽却永远不能逃脱的陷阱,一边却又那样笑意盎然的对着你们明显的拒绝,让人根本恨也恨补起来。他说的不记得,不是因为太爱了而忘,却是因为,他是当真不记得,从未想过要记得,仅此而已。
茗……呐呐的张张嘴,然而众人却只能愁绪满怀,心殇莫名的看着那一个她们此生愿意当神般仰视的男人远远走去,只能看的见他的背影,恍若一只振翅轻舞的血色的蝶。
那一个背影,萧瑟苍凉,那深梗其间的,竟还有些微强自忍耐的颤抖,不知是因为刚解毒时的虚弱,抑或是其他……
待北堂茗一行人走的快要见不得影时,那从刚才时就紧闭起来的小茅屋的门,便在此刻“吱呀”一声轻响,打了开来。
宫碧君从屋子里背着手慢慢的走了出来,一双已经有了岁月痕迹的眼,此际却是精光闪烁的盯着那一个倾城妖娆般男子离去的方向怔怔发呆,那一双锐寒的眼中,是从什么时候起,有了一种自心底发出的寒意和恐慌,好似生生然遇着了什么,令她恐惧不已的事。
“师父……您怎么了?”谁都能看的出她此时的面色十分的苍白,甚至可以用一个惨字来形容,虽说宫碧君平时是为人严肃,但却是从心底对她们好,如今见着她这样,众人当然是心中担忧,沁儿更是直接的,便问出了口。
然而本来似是失神般的人,却忽然间像是终于承受不了了,尖声撕叫起来,“以后离他远点,不,永远也不要接近他,永远也不要靠近,就算是偷偷瞧一眼也不行,知道么?你们到底知不知道?”
“师父……”
“宫主……”她们错愕万分的看着她,却忽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因为这是她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宫碧君的失态。
“这个男人,他是一种毒,沾染了,便只能等死,只是那个感觉明明痛苦,染上的人,却依然甘之如醴欲罢不能,你们说,恐怖不恐怖?”她忽然间就安静了下来,好似刚才那个发狂尖叫的人不是她,只是她望向北堂茗消失的那个方向,却明明是那样的复杂,那般的惧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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