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就看到了她手里捏着的圣旨,胸腔里有一股气力猛地一缩,嘴角冷冷的一咧,连往日那样虚假的笑也不肯给她,“把圣旨给我。”
微微叹了口气,慕染将手中的圣旨交于他,开口解释道,“是苏姑娘受封了昭仪,便是绣房那个目盲的苏浅浅,义父该是知道她的,那时还有夸过她的手巧。”
崔思逸面无表情的看完,然而,却只是捏着手中的圣旨,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如今他的后宫,宰相之女,高官王侯的千金,昙哒的公主,盲女也被他收入后宫,到时候的你,不知该如何在他身边自处?”
心中微微闪过一股涩然,他,实在没必要,对自己说这些话语,“义父,慕染是崔家的人,自当守着崔家。”
心中一颤,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夹杂着痛苦和不甘却极力压制的温柔,崔思逸冷笑一声,缓缓起身,“那么,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他转身离去,只留给她一个略显孤寂的身影,脚步唯有拼命,才能保持如常一般稳健。
这样,就好,学着慢慢忘记,就算她在眼前,也把她装作陌生人,只要习惯了,习惯了就好,要放手,也不是很难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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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不急不缓的行进在回飘红院的路上,烟娘的心里却越见烦躁和不甘来。
从刚才冲着崔慕染喊出那样近乎于是发誓的喊叫,她已经决定,不管怎样,也要让她尝尝被人唾弃的滋味。
然而,马车不知为何突然间重重一晃,她一时不察,整个人都往马车壁上撞去,“啊……”她一声惊叫,脸上现出骇然之色,马车一歪,整个人便向着车外直直滚去。
“哎呀,姑娘。”车内的丫鬟见状慌忙要伸手去拉她,却不料,被她的手一带,两个人俱是一齐滚下了马车。
“砰”的一声,马车顾自嘶鸣一声,便撒着欢的向着别处奔跑,车夫一个人在车上不住的想要让它停下来,然而,却无论怎样,也还是只能任凭它越跑越远。
“姑娘。”小丫鬟吓的一把抱住了她,转头向着四处看去,却只见有些晚了的天色,已经完全陌生的环境,她的全身,都不禁涩涩发起抖来。
烟娘被这一连串的变故弄的心中烦乱不堪,刚想出声呵斥几句,却不料耳畔听得一声闷哼,随即便是小丫鬟的身体重重的都尽数靠在了她的身上。
“啊,水儿,你怎么了?”她一时惊的变了脸色,慌忙侧转身,不住的摇晃,然而,水儿却只是闭着眼睛,没有一丝一毫的声响。
“不用摇了,她暂时不会醒过来。”一丝带着冷意却依稀有着魅惑的声音被暮色传达,因着风声传入她的耳,“谁?”她猛地转过身来,忽然睁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人。
男人身着一身白衣,暮色下的脸却并不能看清楚,只是见他身形略显瘦削,然而身形变换间,却让人只觉得妖娆无限,尤其是那声音,冷魅之中透着那些许的诱惑之意,竟引诱的人,不自觉的将所有心神都放在他身上。
另一人,却只是安分的站在那个白衣男人的身旁,并不说话。
“你是谁?”烟娘心中莫名的闪过一阵惧怕,抱着水儿却不由自主的想要退后。
“烟娘,八年前,你的任务似乎还未完成吧?”那人在黑暗中低低嗤笑一声,随机缓缓朝她靠近几步,端的是,步步生莲,风姿绰约,若说自己生为女子,怕是也难比上。
心中的恐惧只觉得越来越深重,烟娘不敢看他,死命的低着头,八年前的任务?果真是阴魂不散呐?
“你抬起头来,否则,又怎会知道,我是谁?”那个声音似乎已经近在耳畔,声声带魅,句句藏惑,烟娘惊的猛然抬头,死死的看住眼前的人。
俊美的似神如妖的瑰丽容颜,深邃幽明带着深不可测的眼眸,额角那因着莫名笑意而璀璨绽放的花,薄薄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来,这个人,“你,你是南平王?”烟娘此刻的心情,似乎只能用震惊来形容,怎么可能,主人为何不出现,出现的,却是南平王。
北堂茗勾起的唇微向上一挑,“从今往后,我北堂茗,便是你的新主人。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当做圣旨来执行。”他似笑非笑的看向脸色因为恐惧和愕然而变得一片惨白的烟娘,轻轻一笑,“烟娘,不要有什么小心思,你要明白,我的手段,并不在那个人之下。”
这个南平王,只说一说话,轻轻一笑,都能让她禁不住的全身发抖,她甚至不用证明,便相信,这个男人,手段之狠,比之主人,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一时间恐慌不已的看着他,舌头却好似打结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怎么?”北堂茗微有些玩味的看着她,“你的牙尖嘴利,是不是也只有碰到崔慕染的时候才会那样厉害的让人自愧不如,恩?”北堂茗嗤笑着,俊美如神的脸上,带着一抹诡异的笑意,他静静的打量着惊惶不已的烟娘,无疑,这个女人很美,很媚,极能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只是,这个女人眼中的怨恨,时不时浮现的毒辣,却并非所有男人都能忍受。
“你,你怎么会知道?”烟娘的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她如崔慕染的对话,并没有多少人知道,难道在暗处,还有一些不为人所知的眼睛在,想到此节,她不由往后瑟缩几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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