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随意选了个方向往前走。
他回想和占弘刚见面时的情景，怀疑占弘一开始就是想让杨思觅去帮忙的——并非临时起意。或许特案组被邀请来基地不是钟乐生的主意，而是占弘扇动了蝴蝶翅膀。
占弘没有上报泄密的事，因为他知道这种事不允许谈判，他儿子可能会被牺牲掉。可怜天下父母心，再刚强的将军也会有心软的时候。
但程锦不明白的是泄露军事机密是叛国罪，就算是在被胁迫的情况下，结局也不会有多美好，占弘若是独自行动他无话可说，但他却拉着他周围的人一起上了这条船……这样不行，总得想个方法。
“老大这是在散步？”小安又在用监控设备追踪程锦。“要不要打电话给他说我们已经有点收获了？”
步欢撇嘴笑道：“你打呗，你有免死金牌。”
叶莱道：“你能再幼稚一点么？”
小安已经拨号了，很快接通：“老大，猜下我们查到了什么？”
程锦随口道：“查到盗密人的详细身份和方位了？”
“……没有。老大，关于占弘少将的儿子，他爷爷那边以为他在他妈妈的工作地，他妈妈以为他来了他爸爸的基地，他爸爸，嗯，就是占弘少将，我们就不知道他怎么认为的了。”
“小安，你说的太乱，不过我听懂了，做得很好。”
“老大，这次是大家一起做的！”电话盲音，小安看向其他人，“他挂了。我说得很乱吗？没有吧。”
“还好，但把称呼混在一起……”
到晚上，钟乐生告诉程锦说找到乔昭了。
“不过，虽然他承认他和涂子杰打过架，但不承认自己有放蛇去咬死涂子杰。你看你什么时候方便，可以去审审他。”
钟乐生又对万苏道：“你有兴趣可以去旁听一下。”
今天万苏跟了他一天，他快烦死了，只要能让万苏不再跟着他，他愿意把她支去任何地方。
万苏想了想：“行啊，反正跟着你到处转悠也没什么意思，正巧我还没看过审讯。”
“那很好。”钟乐生抓紧时间，转身就走。
“钟大校。”程锦叫住他，走过去低声道，“杨思觅不能有任何事，只是受伤也不行。”
钟乐生表情复杂：“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
程锦道：“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没有任何暗示。”
钟乐生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审讯室里，乔昭正在打瞌睡，他二十六七岁的样子，短发，有着阳光晒过的健康肤色。开门的声音惊醒了他，他抬头看向来人，目光扫过程锦，在万苏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程锦在乔昭对面坐下来，万苏也坐到了程锦旁边的位置上，挑眉：“你看什么呢？”
乔昭道：“没想到当兵的也有这么漂亮的，你不会是文工团的吧？”
万苏乐了。
程锦道：“文工团的不会来这里。知道我们来找你做什么吗？”
“知道，之前你们的人问过我了，是涂子杰的事，我也说了，我是和他打了一架，但我没杀他。”
程锦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叠打印的照片——钟乐生的人拍回来的，挑出其中一张推到乔昭面前：“你们打架时把店里的玻璃箱都撞碎了？”
乔昭看着照片上破碎的塔状玻璃箱，道：“对，还压死了很多鱼之类的——我一分钱没让他赔。”
程锦道：“你那玻璃水箱里养了海蛇？”
乔昭否认了：“没有，海蛇养在后面，很多人怕这个，所以没养在那里给人看。”
“明明漂亮着呢，有什么好怕的。”万苏拿了那张蓝黄相间的海蛇照片出来，“这条见过没？”
乔昭道：“是见过一条，进货时混在一堆海蛇里的，我妹她也说挺好看的，抓去养了。”
“她不会正好就养在玻璃箱里吧？”
乔昭仔细想了想，有些惊慌：“……不会吧，我没注意到。你是说涂子杰真是被我家的蛇咬了？这下惨了，我妹不会认为我故意害死他的吧，难怪这几天她一直不理我，是因为她认为我害了涂子杰？我虽然不喜欢他那人，他就一张脸长得不错——他都死了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但我还不至于杀了他，我都忍了他那么久了，要动手早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万苏道：“或许是你现在终于忍受不了？因为他想抛弃你妹妹。”
“你是说他们分手？他们老是分分合合，我和乔冰说了他靠不住，她就是不信。这次涂子杰要是没死，他们或许过不久又会复合吧。”
万苏点头，用肯定语气道：“我知道了！你不想让他们复合，所以杀了涂子杰。”
“……你这人，我说了我没杀人！”
万苏玩得高兴，往旁边一看，发现程锦居然走到墙角边看手机去了：“程锦！你没听？他不承认他杀了人。”
程锦走回来重新坐下：“除了涂子杰，你妹妹还认识基地这边的其他人吗？”
“认识一些，有很多当兵的会去我们那里吃饭，不是我自夸，我们店做的海鲜……”
程锦道：“你认为你妹妹已经知道涂子杰死了的事？”
乔昭很奇怪程锦为什么这么问，他想了想：“不一定，她或许只知道涂子杰出事了，她好像去打听过，但没得到确切消息。没消息不一定是好消息，果然还是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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