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如歌以前性格懦弱，不仅是在入赘期间，从他失去双亲后不久，这种窝囊废性格，便如附骨之蛆，让他无法摆脱。
上高中的时候，赵如歌甚至比在入赘池家的时候，还要懦弱窝囊。
想到这里，赵如歌缓缓回过神来。
面前这个相貌轻佻的年轻人，还残留着高中时期的三分痕迹。
因此赵如歌轻而易举地认出了他。
武刚，高中三年对赵如歌百般欺凌的渣滓。
赵如歌虽然性格懦弱，但在高中时期，学习成绩向来名列前茅。
有一次，他撞破了武刚和校外混混企图强奸同班同学的阴谋。
后来，武刚因此怀恨在心，对他不断刁难欺辱。
懦弱的赵如歌，只能就这样忍着。
而最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无意间救下的那个女同学，转头就和武刚勾搭在一起。
那个女生叫康月，她竟然还振振有词的说什么，自己就是喜欢武刚这样强势的男人。
强奸也能称之为强势，对此赵如歌佩服得五体投地。
再然后，赵如歌就莫名其妙被扣上一顶暗恋康月的大帽子，更是惹得武刚勃然大怒。
于是班级里开始有流言传得沸沸扬扬，赵如歌暗恋武刚的女朋友，激怒了武刚。
赵如歌百口莫辩，在众人的漠视中，在众人的讥讽中，被迫向武刚和下跪道歉。
这件事成了赵如歌心底无法抹去的阴影，一度导致他成绩一落千丈，与好大学失之交臂。
对于穷人来说，上一个好大学，就是唯一的出路。
赵如歌唯一的出路，被武刚和康月亲手斩断。
他本应光明的前途，一刹那间灰飞烟灭。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武刚，赵如歌内心深处瞬间迸发出一股难以磨灭的怒火。
如果不是这个渣滓，他也不会在高考中名落孙山，人生变得一团糟！
“原来是你啊，武刚同学。”
赵如歌狠狠闭上眼睛，将眼底闪烁的沸腾杀气遮掩。
“小窝囊，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竟然在这里遇见你。”
武刚勾了勾嘴角，“看不出来，你混的挺好嘛，还来长州酒店吃饭？”
小窝囊是武刚给赵如歌起的外号，这个外号陪伴着赵如歌一起度过了三年被欺凌的耻辱岁月。
又一次听到这个外号，赵如歌呼吸声粗重起来，垂落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
武刚注意到了赵如歌的拳头，故意一拍脑门，毫无诚意地道歉，“抱歉啊赵如歌，我老是以为咱们还在高中！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别介意，我没有恶意的。”
“那个时候年轻气盛，跟如歌你有点摩擦，过去这么久了，如歌也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给你道个歉。”
他面带戏谑，伸手拍了拍赵如歌的脸蛋，“小窝囊，对不起啊！”
“哦，不好意思，说错了。是赵如歌，对不起。”
“都过去了，没必要道歉。”
赵如歌摇摇头，他没必要和一条狗一般见识。
武刚这种充满挑衅的所谓道歉，他不接受，也不需要接受。
说完，他侧过身子，就要离开。
“谁让你走了，小窝囊？”
赵如歌刚走两步，武刚就冷冷地叫住了他，“没必要道歉？那你就是看不起我武刚？”
赵如歌懒得和武刚一般见识，但这在武刚看来，就是赵如歌仍旧窝囊。
好不容易遇到久违的小窝囊废，他怎么能轻易放过？
“那本座接受道歉。”
赵如歌脚步一顿，有些不耐烦地淡淡道。
“啧啧，听听这敷衍的语气，不耐烦的态度，小窝囊，是不是我叫你两声如歌，你就把自己当成一回事了？”
武刚抓住赵如歌的肩膀，五指用力一掐。
他是练过的人，手劲极大，这一下普通人压根受不了。
可惜赵如歌不是普通人。
“本座不需要别人当一回事，更不需要你把本座当一回事。”
赵如歌面无表情道。
他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能心平气和的跟武刚继续说话，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你不疼？”
武刚使出吃奶的力气，面色涨红，五指都发酸了，但赵如歌依然没有意料之中的痛呼求饶。
而且他惊讶地发现，赵如歌的肩膀，仿佛一块坚硬的磐石，无论如何用力，手指都无法收紧哪怕一毫米。
“本座为什么要疼？没事本座就走了。”
赵如歌轻松扯掉武刚的手，继续向前走去。
今天是陪程姐吃饭的日子，他不想因为武刚，让手沾上腥气。
“窝囊废你给我站住！”
赵如歌没有丝毫畏惧的神色，让武刚惊怒交加，“明明就是一个窝囊废，给老子装什么深沉？”
“不接受老子的道歉是吧？”
他狞笑一声，指了指地板，“那你就给老子道歉！当年坏了老子的好事，你必须给老子下跪磕头！”
“如果你不，那就只能让老子帮你一把了。”
武刚把手指捏得劈啪作响，语气森然。
“好事？你是说你强奸康月那件事？”
赵如歌回过头，似笑非笑，“你确定你承受得起本座的道歉？”
那件事，可以说是一切的起点。
如果武刚执意要找茬，那他不介意把从起点开始的一切屈辱，在今天全部奉还回去！
“阿刚，你在这里干什……是你！赵如歌？”
就在这时，一面容姣好的女人，走了过来，“怎么是你这个窝囊废？”
她看见赵如歌的瞬间，便认出了赵如歌就是当年被欺负了三年的窝囊废。
“你是康月？”
赵如歌挑了挑眉，“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康月皮笑肉不笑，脸上尽是厌恶和轻蔑，“没想到你这个窝囊废还活着。”
因为赵如歌这个窝囊废，她在高中的时候，总觉得其他同学用异样目光看自己。
被一个窝囊废喜欢，可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这件事不是真的，可每每想起，还是让康月恶心作呕。
她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赵如歌这样的窝囊废活着。
这种窝囊废，怎么就没被车撞死？
“当年要不是本座救你，你已经被武刚和校外混混轮奸了。”
赵如歌平静地问道，“你就这么希望救了你一命的恩人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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