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败垂成，眼睛男已经没脸在绿城待下去了，赶紧带着自己的两个“表弟”，灰溜溜的走了！
李学森也站了起来，对叶小玄说：“既然没事了，那我们就走了！”王立辉在一旁恭恭敬敬的对叶小玄说：“叶老大，有什么事就招呼一声，兄弟我保证随叫随到！”
“胡说什么呢你！自己不知道自己长多大脸吗？”李学森对着王立辉一阵大骂，气呼呼的走了。
叶小玄也不计较，微笑着拍了拍王立辉的肩膀，示意他去哄哄师父，送他们二人出了门。
警车闪烁着警灯开走了，王立辉悄悄用眼角看了一眼旁边依然铁青着脸的李学森，小声的叫了一句：“师父…”
李学森哼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扭头对王立辉叹息着说：“阿辉，你还知道叫我师父啊？你瞧瞧你刚才见到叶小玄时候的样子，卑躬屈膝的，都快成奴才了！你还记得你是什么身份吗？你是警察！我是怎么教你的？正气！你讨好一个混混干什么？你需要看他的脸色吗？”
“嘎！”王立辉一脚踩住了刹车，低着头，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似乎要把它抓断！
李学森也知道自己把话说的中了，可是一想到刚才自己徒弟对着叶小玄那刻意讨好，肋肩谄笑的模样，心中就有一肚子火气！
王立辉双眼有些发红，脸上却带着笑容，眼睛看着窗外，对李学森说：“如果没有这个混混，我现在还是协警吧？师父，您也别排斥，客观的想一想，如果不是这个混混，你会不会加星？我是不是干一辈子，都有可能只是个协警？”
李学森一愣，皱着眉头说：“那又怎样？不靠他，我难道就不能加星了？只要你我努力工作，升职加薪都是早晚的事！”
“那是对您，不是对我！”王立辉长长的叹息一声说：“我再努力，都不能变成一名真正的警察，只能做一名协警！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们协警的吗？二皮狗！连人都不是，只能算是一条借穿警服的二皮狗！出去执勤遇到任何情况，人家一看是协警，说扇你就扇你，没尊严，没地位！师父你的确叫我自尊、自重，可是你却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教育我，你根本不知道，当别人都不尊重你的时候，你一味的去自尊自重不是阿Q是什么？”
王立辉抹了一把眼泪，叹息了一声说：“你常说你跟我没什么两样，可是当我真的变成了你之后，我才发现，区别太大了！我现在拥有的，以前做梦都得不到！最起码我可以堂堂正正去抓犯人了，我也不怕牺牲，因为有丰厚的抚恤制度！我也有女朋友了，因为我有正式的在编工作了！我老爸老妈出去腰板也直了，因为他们的儿子成了真正的人民警察了！可是这些，都是你所说的那个混混送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能感激他？他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为什么不能讨好他？”
李学森张了张嘴巴，却发现自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他，毕竟他所说的这些，都是真实的，他一直忽略了这个徒弟的思想，只知道他爱玩，捣蛋，却不知道他在强颜欢笑的背后，是掩饰那么多沉重的自卑！
可是这种自卑不是他一个人的，所里还有那么多的协警，他们的思想都跟他一样，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像他这样幸运？
不得不承认，徒弟说的对，自己有今天，徒弟能转正，都是拜了叶小玄所赐！如果不是他让自己师徒二人在州里的大领导面前露了脸，估计想加星，还要等上几年！
听了徒弟的话，李学森感觉自己已经能够原谅他了，叹息着对他说：“阿辉，我是怕你因为感激而迷失了自我！你的身份是警察，他是个混混，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否则你会对不起你头顶上的国徽！”
王立辉转过身来，凝重的看着李学森，认真的问他：“师父，你告诉我，何为正？何为邪？朱民贵是正吗？他抓建设，引外资，给州城做了很多贡献，可是他却是全州城最大的暗势力头子老鬼！叶先生是邪吗？他争地盘，打群架，可是却扳倒了老鬼，有清扫了全州城的暗势力，给近千万州城郡民带来了安宁！你告诉我到底谁是正？谁是邪？”
李学森简直都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个看似什么都不懂，初入社会的毛头小子，竟然能提出这么一个尖锐的问题！可怕的是，他竟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是啊，到底是谁才是正？谁又是邪？自己当了半辈子警察，原本以为做已经看透了世情，可是现在却连这个最简单的问题，他都给不出答案！
“呼！”李学森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有些欣然，又有些无奈的对王立辉说：“小子，能想到这个问题，说明你已经成熟了！我已经不用当你的师父了，因为你已经入了门，开始思考自己这个身份的真正含义了！我相信你会做一个好警察的，人人都有自己的行事手法，我也不会拿我或者别人的标准来评价你了，以后就做你想做的吧！”
“别介啊师父，你还得带着我！我还好多事情都没搞懂呢！跟着师父多省心啊，不管犯啥错，都有师父顶着，我干嘛不要师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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