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说是奉旨审案,可问话什么的却全是由容嬷嬷代劳,这边儿容嬷嬷问着,那边儿地上两个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回着,把和婉从出嫁到现在的事情给说的清清楚楚。
“奉旨问:监视公主可是你们自己的主意?”容嬷嬷表情严肃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不…不是,奴婢等怎敢,这…这都是公主的奶嬷嬷秦氏的主意…”两个嬷嬷慌忙摇头,如果不是秦氏,就算给她们天大的胆子,她们也不敢监视公主啊…
皇帝在一边儿越听脸越黑,好啊,好的很啊,那个秦氏,仗着是和婉的乳母,在公主府里横行霸道的,听听她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和婉和额驸要见面,还得额驸事先拿银子贿赂她,才能见上一面,如果她不高兴,这和婉就是好几个月见不着额驸的面,再有,但凡和婉出门,她必定会派上一两个心腹嬷嬷,让她们替她看紧了和婉,就怕和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这还不算,公主府里大大小小的事都由她把持着,和婉要做什么竟然还要先问过她才行!
皇帝心里虽然不怎么喜欢和婉,可和婉是谁?和婉虽是老五的亲生女儿,可自小就由自己养在了
宫里,叫自己一声皇阿玛的。那秦氏又是谁?不过是仗着自己奶过公主几天,竟然就这样作威作福起来,她好大的胆子!
还有和婉——皇帝咬咬牙,有些恨铁不成钢,她好歹是个公主,竟然会被这样一个混账东西拿捏住了!想到这里,皇帝就再也憋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岂有此理!来人哪!先把这两个老货给朕叉出去——!”他顿了顿,还没想好怎么开发了这两个眼里没有主子的奴才,那边的两个老嬷嬷一听,已经是哭天抢地的大哭起来:“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放肆!”皇帝还没来的及说话,那边儿的太后也是勃然大怒:“你们做下这等以下犯上的事儿,还想有命?来人哪,把她们给哀家拖下去!”
两边侍卫应了一声,上来拖着两个老嬷嬷就往外走,两个嬷嬷哭叫着,手指紧紧的抠在了地毯上,嚎啕着:“太后——老佛爷…奴婢冤枉那…奴婢们都是按着…按着规矩来的啊…”
她们这话一出,这边儿皇帝的脸色马上就变了,他一挥手,拖着老嬷嬷的侍卫们马上退了开去,皇帝脸色阴沉的看着她们,冷着声音问:“规矩?朕怎么不知道我大清什么时候竟有了奴才能随意监视主子的规矩了?”
“回…回皇上——”左首边的那个老嬷嬷以为皇帝是饶过她们了,马上忙不迭的叩起头来:“这…不独是咱们…就连…就连…”她一面说着,一面不停的拿眼神儿瞟着坐在上首的和敬公主。
和敬?皇帝顺着两个老家伙的眼神一看,脑子里的弦儿立马就嗡的一声…断了。如果说和婉被乳母辖制这件事只是让他觉得在面子上过去,觉得自己被那些个奴才给当面儿扇了一巴掌而怒不可遏,那么——
皇帝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变得幽深起来,和敬是谁?和敬是他和孝贤捧在掌心里的宝贝女儿,是孝贤临终时拉着他的手,要他好好照顾的女儿,是他和孝贤唯一的,还活在这世上的孩子…更是他在孝贤灵前发誓要护她一生一世的孩子…
可现在…用狂怒,已经不足以形容皇帝的心情了,他回头看了眼和敬。女儿和往常一样,微微别开了脸,这就是她守礼,知礼的地方,皇帝知道和敬就算心里再委屈,当着外人也是不愿意说出口的。
他看着女儿微红的眼眶,还有自己额娘低声询问之后投过来的愤慨的目光,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和敬,他的女儿,和和婉一样,在家里,都是被那起混账东西辖制着的…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出嫁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这些年又是怎么过的?一想到这里,皇帝就再也忍不住了!
龙有逆鳞,触之则怒!
“你们这些混账奴才!竟敢如此欺辱朕的公主!!!”怒到了极处,皇帝的脸都气的扭曲起来:“来人那!把她们给朕——”他话还没说完,这边小香菇已经躬身提醒道:“皇上——”
“皇后还有什么要说的?”皇帝猛地一转头,那种择人而噬的表情让小香菇心底都打了个突,心说果然孝贤皇后和和敬公主是这位的逆鳞啊,说不得,碰不得。这边儿她腹诽着,那边儿却恭敬的对着皇帝说:“皇上,今儿可是皇额娘的寿辰…”不管怎么样,她的提醒皇帝,免得今天如果见了血,以后皇帝脑抽了,又要怪她多事,那可就糟糕了。
皇帝一怔,马上站起身,愧疚的对着太后说:“皇额娘,儿子孟浪了。”他这么说着,竟然破天荒的丢了个感谢的眼神给小香菇。
这边儿太后听到皇帝的话,眉一扬,冷冷的说:“皇帝,我没事,这等奴才,你只管开发了就是!”太后心里也是岔岔不平,和敬也是她的乖孙女儿,谁家的长辈不希望自己的孙女儿能和额驸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当年和敬出嫁的时候,她心底虽是不舍,可到底女孩儿大了都是要出嫁的,她也不能多留这孩子几年,当时想着和敬和她的额驸必然是平安喜乐的过着日子,可谁知道,自己捧在掌心里的宝,竟然在自己眼皮下面过着这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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