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林霄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将体内的元气暗中运转。
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可从来没有束手就擒过，哪怕对手再强大，也不能够让自己屈服。
“看来，你是不打算投降了。修士，果然是一群不知死活的东西。记住，我的名字为烛果，因为这将会是你此生所能记住的最后一个名字了。”
老人眉头皱起，森然的杀意在空气中战粟。
他是所有修士的终点，也是噩梦，没有哪个修士愿意去面对这样的存在却又不得不去面对。
“是非善恶，生者便逃不过因果轮回。人活一世，便是罪孽，既是罪孽便要偿还……”
烛果声音在风中回荡着，伴随出现的是命运的枷锁。
无形的锁链加身，将林霄的身体捆绑，那些被林霄所杀死的人一个个接连出现在林霄的面前。
所谓善恶，没有明确的分界线，杀了人也不能说明他这个一定是坏人。正如鲁智深，有时杀人也是一种行善。
那些冤魂就是那一条条枷锁紧紧地捆绑着林霄，试图将林霄的身体落入下去，拖入那万劫不复。
“能够走到这一步的强者，没有人是干净的。从你踏上这条道路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
烛果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就好像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有多少强者如同碾死的蚂蚁一样卑贱而又可怜，可以说他是修仙道路上最为无情的刽子手，想要得到他的怜悯比战胜天道的希望一样渺茫。
所以，从一开始，林霄对这个家伙会手下留情就不抱有任何希望。
因果加身，林霄很清楚，这种方式的战斗绝对不可能用强大的实力摆脱的，这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那么多的强者明明具备了成神的资格却无法成神。
三世恶魔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所有修士的头上，天高海阔并不一定任你翱翔。
“众生皆有因果，故而逃不过轮回宿命。我已不在众生的行列，因果又能如何？”
淡然的眸子像是发出嘲讽一般的笑意，对于同样掌控因果之力的林霄来说，这种力量的所存在的缺陷也是最为清楚的。
所谓因果，没有因便没有所谓的果。
这一点虽然所有人都清楚，但能够做到消除因果的人却是寥寥无几。
恰巧的是林霄便是其中的一位，随着那如同冤魂一样缠绕在自己周身的怨念不断地在挣扎中消散，所谓的因也逐渐被清理了。
这便是因，每一位修士死去的时候都会有着最后的不甘，而那怨念便像是跗骨生蛆一般寄生在杀自己的那人身上。一直缠绕着对方，毕竟那些怨念是弱小的，但如果数量太过庞大，就算你是一名九十九级的巅峰强者也会被那股引发的因果之力吞噬。
这也是为什么就算一些强者已经无比强大，也不会轻易造就杀戮，就是不愿意遭受因果之力的反噬。
“我想，那些死在你手上的顶级强者很乐意享受复仇的味道。”
林霄嘴角挂着狡黠的冷笑，看着烛果的样子就好像是在看着一桌美味的大餐。
然而从这看上去就偷着寒意的笑容中，烛果也感受到了一股极为不妙的危机感。
这是前所未有过的，他能够隐约察觉到这个凡人所隐藏的巨大能量甚至有着伤害自己，甚至杀死自己的可能。
恍然之间，在他的脑海浮现出一个又一个的人影，这些人生前每一个都是强横无比的人物。虽然这些人影的数量不多，但死后的怨念却跟生前的强大程度成正比的。也就意味着，这些怨念所化成的孽因更加恐怖。
“你施展因果之力的次数太多了，毕竟还只是凡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暂缓了力量的反噬，但今日你无论如何是没有机会了……”
林霄的表情变得无比平淡，灵魂之力无比巧妙的控制着那缠绕在烛果身上的因果。
对于因果之力的操控，所需要的不仅是强横的灵魂跟意志，还要参透因果玄妙的悟性。这三种缺一不可。要知道只要拥有其中的一种便足够成为少数的强者，更别说三种同时具备。
可见，这个世上真正能够掌控因果之力的并不多。
而在于对因果之力的操控上面，所需要消耗的灵魂跟意志也是难以想象的。
从林霄那已经开始逐渐变得干枯的嘴唇上面便能够看得出来，虽然他表面上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那苍白的脸色却是已经证实，这场无声的硝烟之中，已经对他造成了过度的消耗。
“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还活着？”
突然之间，烛果像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般，整个人如同疯子一样嘶喊着。
在绝望之中挣扎着，烛果的心神在那一刻像是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他的理智在那一刻竟被眼前的幻想击溃。
林霄淡然的看了烛果一眼，那目光中没有愤怒，也没有杀意，很平静。就好像那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一样。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对付烛果远没有看到的那样简单。
意志的对抗一直都是最为恐怖的，因为那是一个人精神的根本，在碰撞的过程中一点细微的创伤都是后患无穷。
烛果现在的样子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曾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强者，如今却变成了一个疯子都不如的傻子。
看到烛果如今这副模样，林霄并没有出手杀他，这一切的恩怨也将随着自己的离去而结束。
在成神之前，若是再次缠上那要命的因果，就算是林霄，也会吃不消。
百层高台便是路的尽头，林霄淡然的眸子望向远方，前路漫漫，竟然一片模糊与黑暗，在那黑暗中，所能够看清的便只剩下一扇黑色的大门。
而那扇大门却以一种非常缓慢地速度闭合，林霄很清楚，在那扇大门关上之前，自己没能够通过的话，那之前一切的努力都将会变成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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