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不大,往来的人不少,正值饭口,来此喝酒吃肉的人不占少数。
旁边有一桌江湖打扮的人在喝酒,他们的兵器都立在桌子周围,其中一个黄脸大汉说道:“江湖上再也看不到金蛇堂的踪迹。”
一旁的黑衣少年接道:“枉那金蛇剑武思安英雄一世,如今身死,却不见他手下廖青书与朱家兄弟有何作为。”
坐在一侧的虬髯大汉喝了一口酒,略带讥讽道:“树倒猢狲散,这句话你没听过么?”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话说的有些刺耳,惹得廖青书气不打一处来,索性转身离开,断天涯等人也只好跟了出来。
饭总是要吃的,总不会饿着肚子赶路,一行人又到了一家客栈,里面也是高朋满座,廖青书还未等迈步进去,却听得几个喝醉的江湖汉子七嘴八舌的嚷嚷道:“金蛇堂被我们半月山庄打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如果再有人说他是金蛇堂的人,我一定要拧下他的脑袋,看看他有没有带脑子出门。”
几个醉酒大汉大笑着,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半月山庄的人。
这一次廖青书实在是忍无可忍,上前几步,抬起一脚,正中其中一人的肋下,其余人一惊,正欲亮出兵器,怎奈何廖青书出手极快,转眼间已将几人通通打翻在地。
受了委屈,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其中一人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廖青书大怒道:“金蛇堂廖青书。”
一听说廖青书,几个人顿时脸色一变,顾不上收拾东西,已经吓得四处逃散。
周围的看到这样的情形,也都躲到了一旁,各有几桌客人没有吃完便已经结了账,伙计急忙上前问道:“几位客官吃点什么?”
只听混僧大声说道:“酒肉尽管上。”
店家不敢怠慢,不多时便将酒菜上齐,混僧拼命的大吃起来,吃着吃着,一道泪光顺着眼角流下,可他依然在不停的吃肉。
酒足饭饱,混僧竟然原地打坐,念起了经文。
一路上,总是能听见人们对金蛇堂与半月山庄之间的品头论足,廖青书一直很在意,在意人们评价自己,评价金蛇堂,也许他在意的只是说起自己的不好,如果这一次的胜者是金蛇堂,那么他一定很乐意听见人们的评论。
这是以往廖青书没有遇到的事情,他足智多谋,他运筹帷幄,我他对于失败,却像一个孩子,或者说不如一个勇于承认错误的孩子。
不过让人意外的是,混僧竟然一路上再也没有喝过酒,吃过肉,他说过,以后安心的做一个出家人,等到这件事情过后,自己还活着,他就会选择出家,地方自然是清宁寺。
廖青书的神态很不好,身体日益消瘦,眼看来到十八帮,他却将朱家兄弟与断天涯约了过来。
断天涯看着他的黑眼眶,担心道:“找一个郎中看看可好?”
廖青书拒绝道:“心病是没得医的。”
断天涯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再说下去,倒是朱磊担心道:“堂主的仇还未报,廖大哥一定要保重身体。”
廖青书抬头看了他一眼,声音嘶哑道:“你兄弟二人以后要跟随在断天涯的左右。”
断天涯感觉不对,急忙上前查看,发现一把匕首已经刺进廖青书的身体,断天涯大惊失色,不解的问道:“你这是为何?”
廖青书苦笑道:“当听到有人说起金蛇堂与我的事情,开始的时候是愤怒,然后是无奈,最后竟是害怕,这样的感觉生不如死,就像烈火炙烤着身体一样。”
断天涯道:“那也不用走这条路。”
廖青书摇摇头,轻叹一声道:“这条路对于所有人也许是最好的归宿。”他又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我死的时候,你能将我爹娘与我葬在一起,我娘葬在青鱼镇的青鱼湾。”说完他的神情扭曲,面目狰狞。
断天涯道:“你不会死的。”朱家兄弟已是泪如雨下。
只听廖青书低颌默念道:“哀莫大于心死!”说完便不再言语,断天涯上前一探脉象,廖青书已然没了气息。
初秋,叶未黄,却已有片片飞落。
阳光道,却有几匹快马飞驰。
清宁寺,山顶上,三座新坟,断天涯将师父鬼剑胡良的棺木运到了清宁寺。
没有太多的征兆,没有人能够猜到,断天涯深吸了一口气,廖青书的死,既让他心痛,也让他觉得不值。
每个人都有弱点,有弱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将自己打败。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为了遵守诺言,断天涯还是赴了约,只是他的脸上多了一个银色的面具。
不过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这一次的比武,竟是这般的声势浩大。
前后少说数万人,宽敞的擂台,更有十八名壮汉擂鼓助威,如此一来,让原本冷清的三道岭,再一次的热闹了起来。
断天涯的到来,如同众星捧月,穿梭于人群当中,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道路,薛康与花灵燕紧随其后,朱家兄弟分列两旁,而混僧与卫赞,则走在了最后面。
杨云静与林浊等待多时,而彭桑似乎更加迫不及待,他朝断天涯打了一个手势,断天涯等人便纷纷跃上擂台。
登上擂台,彭桑看着他脸上的面具,道:“看来你不仅是一个善于隐藏的人,也是一个守信的人。”
断天涯道:“只可惜我们都沦落成了别人的棋子。”
彭桑则笑道:“我与师叔并不在乎,我们只想与绝世高手过招,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过问。”
断天涯不再说话,也许是发现少了一个人,彭桑问道:“金蛇堂的廖青书怎么不见其人?”
“他死了!”
“他死了?”彭桑有些不解,于是追问道:“他怎么死的?”
断天涯道:“心碎而死!”
“心碎而死?”起初彭桑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等到他明白的时候,不免有些伤感道:“原来伤心真的可以将人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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