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本章后半部分纯爱出没（大雾）……大家自备狗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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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信，狂热，疯狂的崇拜……”汉尼拔似乎有些不解，凯撒冷笑着指着下面的人群，“汉尼拔，除了我说的这些，你还能从这群人身上找到别的什么吗？”
“确实没有……但是，跟你所说的有什么关系吗？”汉尼拔疑惑道。
“正如你所见到的……这群人所要展现给他们的王看的，只有疯狂的崇拜，狂热与盲信，相信他们的王世间无一，相信他们的王无所不能，相信他们的王能够给他们一切想要的，而他们只需要做好‘相信王’这一件事情就可以了，其他都有王来解决……”凯撒的眼中流露着深深的不屑，“也就是说，名为亚瑟王朝的光明国度，潘德拉贡家族的不朽荣光，布列塔尼亚王国的立世之基，都建立在名为阿尔托莉雅的少女国王‘永远正确’的基础上……”
怒火压抑在雷霆王的眼底，野蛮人冷哼道：“而那群自诩为永远忠诚的臣民，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将对繁荣和和平的期望悉数化作苛求压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肩上，而更可笑的是，那个傻瓜竟然毫不迟疑地全部扛了下来……真以为自己能够撑起一切吗？”
“你在为她心疼吗？”汉尼拔淡淡道。
“有这一方面。”凯撒毫不掩饰地点点头，“然而更多的……我又一次见到了人性的丑陋和浅薄。弱者们总是在空洞地索取信仰，或者在狂热地追求信仰，也正是因为如此，弱者永远都是弱者，他们永远都在随波逐流，永远都不能改变什么。”
“这里的情形跟北地不同吗？”汉尼拔觉得凯撒说得有些过分，“你的国，不是这样吗？”
“那是因为你没有经历过……”凯撒陷入了追忆，“没有维持秩序的士兵，没有阻拦人群的大喝，只有山呼海啸的呐喊和有力地挥手，我能够感受到我的臣民们想要向我传达的东西，勇气、信念、荣耀，他们知道每个人都是北地这个强盛之地的组成者，他们的勇气和对家乡的挚爱是亚瑞特的不灭根基，每一次的握手都是坚定而有力，每一个笑容都自信而长久——如果你问我两者的区别，汉尼拔，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死了，北地依旧不会停止睥睨天下的脚步，而阿尔托莉雅死了，所谓的布列塔尼亚将在短短的时间内分崩离析，这就是两者最大的不同。因为这群布列塔尼亚的病夫，没有灵魂。”
汉尼拔默然，良久才道：“虽然我不是王，但是我要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也许当年教皇厅选择无为而治政教分离，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吧，圣地是人类幕后也是最后的守护者，而非在前台的引导者，否则必将引起不必要的依赖，乃至文明止步不前……”
“国家的强盛是所有人的强盛，既非王一个人的责任，也非王一个人的功劳，凭一人之力扭转一切的英雄是不存在的，她……只知道单方面的奉献，真是自我牺牲的精神过头了。”凯撒叹息道，“在来布列塔尼亚之前，我已经不止一次地思考过亚瑟王的问题了，早年就从C.C那里听说了这样的家伙，期间也不止一次揣摩过她的王道，但是我必须承认，情况比我想象得更糟……”
“如果没有外力干预，亚瑟王朝会走向危机吗？”汉尼拔虽然用疑问的语气，但是已经想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他本来也是惊才绝艳的存在，这些事情当然能够想得通透——一旦将亚瑟王当成无所不能的王来崇拜的人们察觉到了亚瑟王并非完美，一旦亚瑟王的行政决断损害了他们的利益，不满就会慢慢积聚，与王的关系就越发疏远，最终一点点小火星引发的背叛就会造成山呼海啸般的倾倒……
“决然如此。”凯撒轻声道：“除非她……能够永远正确。否则，随着时间的推移，任何一点小小的错误都能导致人们信仰的塌陷，让她慢慢众叛亲离，国家分裂，死于无名……因为自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支撑着这个国家，而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那种事情，布尔凯索没有做到，我也没有做到，她亚瑟王……更做不到。”
“……这样啊，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虽然月蚀之前大陆要尽量保持稳定，但是这种势必要发生的事情还是应该顺其自然，如果形势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汉尼拔轻声道，“那么潘多拉贡家族的荣耀也注定会终结在阿尔托莉雅的手中。”
“那就让它终结吧，因为一个王而兴盛因为一个王而衰落的国家，就算毁掉千百次都不会让人觉得可惜。”凯撒哼道，“……很多人都对我说，希望我能够改变阿尔托莉雅，但是想要把她从这个囚笼中解放出来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她至今所相信所守护的一切完全击碎，汉尼拔，我问你，这样就能改变她吗？”
“不，这样只会杀死她……”汉尼拔苦笑道，“一个失去了想要守护的事物的守护者，还能算是活着吗？如果布列塔尼亚将来要被毁灭，那么亚瑟王，也会在自己王国灭亡的那一刻完全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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