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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她现在终于知道后悔了,只不过一切都已经太迟,眼里满是自责与内疚,是她,将自己的母亲带入险境的。
叶零的目光向下方落去,凉子小姐脸上露出了坚强的笑容,眼角有明显的泪痕蔓延,肩后的衣服被迅速凝结出来的赫子撑裂。
形状就像蝴蝶的翅膀,凉子小姐的赫子属于防御能力最优秀的甲赫,一眼望去就给人厚实的感觉,在凝结完毕之后,犹如四片纯洁的花瓣般,向前延伸,然后收缩,化作一个大茧,将自己与雏实容纳在其中。
真户晋升地闪避掉刚才差点擦过自己身体的赫子,眼神之中满是嘲弄。
叶零眼中幽蓝色的光芒闪烁,尽管知道这么做会让自己很难受,但是他仍然不受控制地开启了腕轮赋予的上帝视角,注视着赫子内发生的一切。
凉子小姐蹲了下来,脸上带着微笑,温柔地将雏实被雨水打乱的头发梳理整理,细心地抹掉她脸上的水痕与泪痕,力求将她最美好的一面表现在自己面前。
“雏实……”
凉子小姐的声音里说不出的不舍与留恋,微微笑着,明明是开心的表情,却……有种说不出的酸楚压抑,离别之痛,让人鼻头发酸,胸口压抑。
“你快逃。”
凉子小姐无比温柔地说出这几个字,眼角早已蓄满的泪水再也压抑不住,在微笑中缓缓流下。
“妈妈……”
雏实伸手握住凉子捧着她的手,神色之中尽是依恋与不舍,语气梗塞,还有后悔。
“没事的。”
凉子小姐保持着微笑,用一种震撼叶零心灵的语气安详地说着:“你先回到安定区去吧……妈妈之后一定也会回去的。”
仿佛她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两名受伤沾染了数不清的同类鲜血的搜查官,而是前来叙旧的好友,闲聊一会就能够平平安安地回去。
“到底是什么才能让她如此平静地面对……”
叶零眼中渗出两滴殷红的血珠,即使自空中砸落的雨滴也不能将之冲去,顺着脸庞脉脉流淌下来。
“不要……我不要……”
雏实脸上,刚刚被擦去的泪痕再次显现,即使她现在懂得不多,对于某些事情甚至是一无所知,但,此时她仍然察觉到了。
她已经永远地失去了爸爸,并且,很快,就连妈妈也会离她而去……永远。
因此,雏实毫不犹豫,万分不舍地拒绝掉凉子的提议,扑到凉子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眼泪夺眶而出。
“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哪怕是死!
凉子感受到女儿对自己深深的眷念与依赖,疼惜地蹭着她的脑袋,轻轻闭着的双眼再次睁开时,已经转化成黑红色的赫眼。
“草场,快使用q子弹!”
“是!”
两名搜查官助手感觉到赫子内部的动静,慌张地大叫着,在手枪里装备了专门用来对付喰种的特种子弹。
“砰!”“砰!”“砰!”
封闭的赫子张开,两名助手毫不犹豫地开枪,足以射杀普通喰种的特殊子弹冲击到凉子的甲赫上,也仅仅只能够擦出一溜火星,飞快被雨水湮灭。
不需要什么技巧,凉子操控着赫子朝后面一扫,两名仅仅是助手的工作人员毫无反抗能力,直接扫倒,趴在地上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并非凉子无法杀死他们,而是,怀有善念的凉子不愿意伤害人,哪怕他们令自己和雏实陷入危险,要致她们与死地!
叶零捏紧了手里的玉魄,泛着美丽蓝色光泽的环形玉佩轻轻颤动着,似乎也是感应到了至亲之人的危机,沉睡在其中的笛口有苏醒的趋势和强烈的保护**。
“你快走!”
一直保持着微笑和轻柔的凉子终于忍不住大声呼喝,她知道自己拖延不了多少时间了,能够在临死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温存一会,她已经没有遗憾了,哪怕她现在即将面临死亡,也没有丝毫畏惧,至少,要为雏实争取到足够的逃跑时间。
雏实一呆,手紧紧地抓着妈妈的手,抬头看着已经转过头去的凉子,泪流不止,却还是听话地一步一步后退,一大一小两只紧握着的手带着无穷的依恋与不舍,缓缓松开。
指尖相互缠绕,难分难舍,最后倏然分开,再也感知不到彼端的体温,被雨水冲刷的皮肤迅速冷却,是要狠心地将最后一丝眷恋都给抹去。
雏实哭着跑出了巷道,用衣袖擦拭着不断涌出的泪水,无比伤心,哽咽地跑开。
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生离和死别,在这短暂的一刻里,雏实却经历了生离和死别的双重感受,她隐隐明白,也许自己跑了之后,再也无法见到母亲了……
“等等……”
两名助手想要阻止,却也仅限于在口中发出声音了,凉子小姐虽然没有夺去他们的性命,但是赫子的随意挥击,也足够他们躺上几天的了。
凉子呆呆望向身后,直到雏实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
“是想展现亲子爱吗?”
“真令人想吐……”
真户满是嘲弄的声音传来,凉子小姐双眼颤动,泪光闪烁,无尽的依恋与不舍最后化作了即便死,也毫不动摇的坚定信念。
“不会让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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