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泠的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然后她偏回头看裴令，神情略略有些僵硬。
她试图敷衍过去：“嗯？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裴令就这么静悄悄地看着她，席泠支吾了半天，最后还是放弃了挣扎，垂下头，有些蔫地道：“我轻敌了。”
她偏过头，声音低低的：“但也不算很有问题嘛。”
她瞧着裴令脸色猛地沉了下去，又立刻抱住了裴令的手臂，轻轻晃了两下，然后软声道：“这不是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嘛。”
裴令却一点不为她的撒娇所动，低着头沉沉看她：“那个屋子怎么会坍塌？”
席泠皱起了眉，她看了裴令一眼，正想着要如何骗他，裴立已经叹了口气，低声道：“不能说吗？”
他似是一点都不意外，垂下眉，抬手掩住席泠的唇，低低道：“那就不说了。”
他偏头看了一眼那个齐国太子：“既是通灵的能力是依附在这图纹上的——”
他扬眉露出了一个笑，声音轻飘飘的：“那便一层层地剥皮，什么时候那图纹消失了不见了，再押送去京。”
那齐国太子猛地抬起头，身子禁不住痉挛了一下，他急促地喘息了两下，瞧着裴令已经打算拉着席泠出牢房了，才急匆匆道：“你想不想知道兽灵族的秘密！”
他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身子抖动起来，带着锁链一起晃动着：“你想不想知道兽灵族人被剥夺能力的下场！”
裴令猝然回过了头，眼眸登时眯起。
那齐国太子却松了口气，他似是卸了浑身的力道，有些颓然地靠着牢壁上，看着转回身的裴令，露出一个笑：“你放我走，我告诉你。”
他心里有些没底。
他拿不准裴令会不会为了这么一个消息，而放弃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禄，只能努力给自己增加筹码：“这是兽灵族最大的秘密！”
席泠猛地皱起眉，拉住裴令的手腕：“你不要理他，谁知道他为了逃生，会胡编乱造些什么？”
裴令却低下头，静静看了她一眼，然后他轻轻推了一下席泠的肩膀，低声道：“你出去等我。”
席泠睁大眼瞧他。
裴令弯下腰，低下头，唇轻轻碰了一下席泠的唇，嗓音温柔下去：“事关你的，哪怕是假的，我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轻轻捏了一下席泠的耳垂，然后转身看向那个齐国太子。
……
席泠在外面等了不到半刻钟，便看见裴令走了出来。
他面容有些沉，瞧见她迎上来，还是露出了一个微笑。
席泠攥住他的手，踮起脚尖看他：“那个齐国太子呢？”
裴令垂下眉：“死了。”他拉着席泠大步向外走，走了片刻，又忽地偏过头，静静看着她，好半晌，才出声低低道：“没关系。”
他将脸颊贴到席泠的脸上，嗓音低下去：“我们还有很久。”
他拿额头抵住席泠的额头，眼睫用力地眨了眨，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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