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随风静静盯了她片刻：“你确定？”
他嗓音有些低哑。
席泠微微垂下眉：“一个猜想，需要见到他们，才可以确定。”
穆随风微微低下眉，考虑了片刻：“三十分钟，足够吗？”
他见席泠仰着头，对着她笑，登时冷下脸：“不可以讨价还价。”
席泠悻悻然垂下头：“好吧。”她微微想了一下，又问：“那些人你怎么处置的？”
“七死十一伤。”穆随风的声音很是平淡：“七个人在太平间，还有的十一个，应该在病房。”
他推了下席泠，从床上起身：“我带你去。”
席泠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求了半天要见的人，就在自己的楼上。
她看着病房里躺着的一圈人，还有那个站着的军人，微微抿了下唇：“是你处理的现场吗？”
这就是那个在烟花厂外面的人。
那军人没有作声，席泠也没有再追问，只走到一个醒着的人面前：“你们怎么会在烟花厂？”
那人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席泠瞧了他片刻，又走到下一个人面前：“你们是在等着杀害我吗？”
那人躺在病床上，眼神散涣，像是魂游天外一般。
席泠微微盯了他片刻，皱起眉，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抬起头，对着那军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来：“兵哥哥，你有没有在他们身上搜出过什么东西呀？”
那军人目光微微飘了一下，然后背过身，没有理她。
席泠顺着他那一瞬的目光看去，发现了一张病床前放着的一部按键手机。
她走到那手机前，扭头问穆随风：“我可以看一看它吗？”
她见他点了头，便解锁了手机。
手机里的联系人是空的，短信也是空的，电话记录倒是有两通，一通是打进来的电话，通话时间是半分钟，时间是昨天，还有一个是拨出去的电话，时间是她被他们关住前半小时。
她微微垂了一下眉，手指在那两串电话号码上停了停，然后看向穆随风。
“还没有查出电话信息？”她虽是问句，语调却是笃定得很。她看着穆随风点了头，又笑起来：“我估计你查不出什么来。”
她将手机搁回去，走过来欢欢喜喜地抱住穆随风的胳膊：“我问完啦，我们走吧。”
她拉着穆随风便向门口走去，穆随风微微蹙了眉，但到底没有挣扎，顺从地跟着她向外走去：“瞧出什么来了？”
“瞧出些不对劲来。”席泠拉着他的袖子，扬眉对他笑：“你想不想知道呀？”
“想。”
“那拿问题来换。”席泠微微仰起头：“这个问题你只能回答‘好’，怎么样？”
穆随风微微想了一下，然后摇头拒绝，声音很果断：“不好。”
席泠气得松开了拉住他衣袖的手。
穆随风微微蹙了眉，垂眸盯了自己的袖子半晌，又看向自己眼前气鼓鼓的少女，终于还是妥协道：“什么问题？”
席泠忽然转回头，扑过来：“我们现在去领证呀，好不好？”
席泠扯着他的袖子，催促他：“你快说好！”
穆随风却一本正经地摇了摇头：“不可以。”他迟疑了一下，拉住了少女的手，声音有些低：“等下我回去上交结婚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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