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伸手抓了一团雪，握在掌中揉成一个圆球的形状，“我从前和师父住在傅及之原的时候，抓到鱼都是烫熟了以后直接吃掉……好久没尝过有味道的鱼和鸡。”话出口又将手里的雪球仔细捏了捏，摆在掌心欢快地伸到他面前，“你看这个雪球捏的像不像龙？”
夙恒牵过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戳了戳那个长条形的雪块。
他的眸中仿佛映了日光山色，又柔和的像是敛尽春水的静湖，看得我心跳加快，手心温热几分，那雪团也跟着融了几分。
尚不待他回答，我轻声开口道：“送给你好不好？”
夙恒反手变出一个小巧玲珑的幻境，约摸只有他巴掌的一半大，透明的像是一块空净的玉石，将整个长条形的雪块收入了幻境里。
我呆然看着夙恒，“你要做什么？”
“这是你送我的。”夙恒握着那块幻境石，透过光洁澄明的石壁，端详被封存的雪团，嗓音低沉道：“要好好保存。”
我双颊嫣红，跟着应了一声嗯。
回到冥殿以后，夙恒将这块幻境石摆在了他的书桌上。
他的桌子上有一沓黑金帛纸的奏折，一方丹砂红玉的墨砚，还有几只灵璧玉石雕成的笔。
于是这块包着雪团的幻境石就显得有些突兀。
我双手捧着腮帮，安静地坐在书桌前，仔细地将自己的作品观察了一番。却有些羞惭地发现，这个雪块除了是长条形的以外，没有一点地方可以往龙的身上靠。
我沉思了一会儿，浅声对夙恒道：“待我练习几天……捏一个更好的送给你。”
夙恒轻捏了我的脸，“不用练习，这个已经很好。”言罢又低声添了一句：“雪太冷，你的手会受凉。”
他的指间尚且夹着一支玉杆笔，面前摊开的奏折上隐约浮现了三川幻景，我不经意地扫眼一看，却见幻景上皆是金字的古梵语，竟是连一行都看不明白。
我一手托着下巴挨近了几分，想要看得更加细致一些，最好能挑出几个认识的字，以此来证明自己不是文盲。
然而左手的衣袖却碰翻了刚刚磨墨用的清露水，那些水洒在我的裙摆上，将薄纱的衣摆沾湿一片。
我心想我真是笨手笨脚，就这样都能打翻水罐，又因为地板上沾了水，大概需要赶紧擦掉，我有立刻蹲了下来，掏出手绢抹干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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