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深入森林内部,大雪就越大,很快最开始还能看见的绿色就已经被雪色完全取代了。
鹅毛般的大雪从针叶林的上方落下,将这里的一切都刷成了白色,马蹄踏过雪地传来一阵脆裂声。
索尔骑在马背上,他的双手已经冻成了青紫色,但他还能继续骑马以及做其他事,多亏了他多年以来的技巧,以及体内流淌的炽热之血。
就算天气寒冷,但对于索尔来说依旧可以接受。
伊莲娜更不用说,吸血鬼本质上没有体温,他们没有心跳更不会感觉到寒冷,她的皮肤如这片雪地一般白,坐在索尔的身后环抱着他的腰。
而在场三人中只有菲利克斯是个真真切切,百分之分一百的普通人,而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身边跟着的这两个人不是人。
“诸........诸神在上,谁能赐予我温暖,让我的鼻子有点感觉,我就,就,就,把信仰献给祂”
“小心,菲利克斯,当你祈祷时要注意怎么祈祷,因为你不知道谁会在听。”
“得了吧,索,索尔,我,我,我,冻,冻的要死,死死死死,了。”
菲利克斯裹着斗篷,骑在马背上,他脸色发青,抓着缰绳的双手都已经难以活动了,只能依靠坐下马匹自己的走动跟上索尔。
“你,你,你们不,不,冷吗?伊莲娜,的,的手,还在外面,连,连,手套都没戴。”
伊莲娜的手确实在外面,也没戴手套,但原因不是不想戴,虽然对她来说确实没必要戴。
她握着那只僵尸的断手,雪地太厚了,断手在地上根本无法爬动,所以只能把它拿起来,凭借它的手指伸展方向判断位置。
索尔在骑马没法拿,菲利克斯就不说了,所以只有她能拿着。
而且她也需要时刻向其内部注入黑魔法,随着断手被斩断的时间越长,其中的魔力也在逐渐枯竭,要想它继续为他们指引方向,就只能继续注入魔力了。
而这自然也只能由伊莲娜来做,而这就需要脱掉手套了,为什么?不知道,索尔问了她没说。
“管好你自己吧,别摔下去了,我可不想从马上下去再把你扶上马。”
伊莲娜举起断手指引方向。
“或者把你像扛土豆那样背在马背上?”
“不,不,不,马走起来,下,下面靠近雪地,冷。”
菲利克斯颤抖的说。
索尔拉起缰绳,让白霜在一出岔路口停了下来。
“往哪走?”
“伊莲娜?”
“等等,这破手又断线了。”
伊莲娜敲打着那只僵尸的手,转而暴躁的摇晃起来,一阵咒骂起来。
“我以为你们都很擅长这种事。”
“哈哈,那你找错人了,你应该去地窖里找乌索然家的那群怪胎,或者死灵法师,而不是我这个美女。”
“难道你们的美女不也很擅长这种事吗?”
“那你去问问伊莎贝拉?”
“伊,伊莎贝拉?这听起来,是个美女的名字。”
菲利克斯抖着声音说。
“相信我,你一点都不会想见到她的,一定点都不会想。”
伊莲娜说话间重新激活了断手,它的几根手指掉在了雪地上,只剩下了食指和中指还在手上。
索尔看向她。
“干啥?我又不是铁匠,或者该死的类似的东西。”
伊莲娜抗议道。
那只断手抬起了手指指向道路尽头,索尔随即策马前进,坐下的雪白战马也走上了那条雪白的大路。
菲利克斯跟在身后。
“还有多远?你能感应到她吗?或者,他。”
索尔小声地问,接着风大他的话菲利克斯听不见。
如果是和吸血鬼有关的话,那也许就不是女巫,而会是一个死灵法师,虽然这有点性别歧视的意思,但死灵法师中男性的确更多。
索尔认识一个死灵法师,叫海因茨.穆勒,据说他怎么杀都死不了。
“如果他的死灵法术这么强,那就只能由你来杀了,死灵法师只有被他们的吸血鬼主人杀死,才能保证彻底无法复活。”
“你还记得怎么..........”
“我记得。”
伊莲娜立刻回应道,语气有些生气。
“你当我是什么?蠢丫头吗?我当然记得怎么做,我杀过死灵法师,虽然不是自愿的。”
她最后说的很小声,似乎不想让索尔听见。
但他听见了。
但很快索尔就无暇顾及这事了,一声嚎叫从林子深处传来,他勒住了马。
“有叫声。”
“是狼,索尔,不然还能是,是,是什么?熊吗?”
菲利克斯也停下了,在索尔后面。
“这是森林,索尔,有狼太正常不过了,熊都冬眠了,虽然已经开春它们早该醒了,但瞧瞧这儿,它们肯定还在睡觉呢。”
“不然醒来吃什么啊?这鬼地方一个动物都没有,只能活活饿死。”
索尔皱起了眉头。
“死的熊,就不会饿。”
“什么?”
菲利克斯顺着索尔的目光看向了雪坡上,那里有一头熊,准确来说,是一头死熊。
它浑身溃烂,腹部撕开口暴露出其下的骨架,它从山上冲了下来,乌黑的内脏在肚中甩动,异样的蓝色眼睛般随着嘶吼与咆哮。
“诸神在上!那是什么?!”
“亡灵熊,下马。”
“下马?你在说什么?我们应该骑马赶紧跑才对!”
“在雪地中马跑不过熊。”
索尔翻身下马,瞬间抽出身后银剑,伊莲娜也一个翻身后抽刀下马,只有菲利克斯反应最慢的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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