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木叶忍者学校的教室里，海野伊鲁卡正教着这群孩子新术。

“你们听好，今天要教的是分 身术……”

佐助坐在靠窗最后的位置上，单手撑着头看向窗外，另一只手在桌子底下别人看不到的死角处不停地练习着单手结印。

坐在他前面的鹿丸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甚至还发出了非常轻微的“呼呼”声。

丁次坐在鹿丸的边上，一只手拿着薯片的袋子，另一只手不断地从袋子里捞出薯片来，“咯吱咯吱”地吃的欢。

“你•们•两•个……”正对着黑板写板书的伊鲁卡老师突然停了下来，青筋一根根地从他的额头上暴起，手上的粉笔被掐成两半，放过了虽然不停吃东西但还算在认真听课的丁次，以熟睡的鹿丸和明显走神的佐助额头为目标射去。

池鱼之殃啊……佐助停下手里的小动作，换了一个手撑着头，状似无意地躲过粉笔的袭击，粉笔打在椅背上，“嗒”的一下化作粉末。

“呜……”鹿丸捧着额头上一个红印的脑袋，总算是清醒了，现在连下忍都算不上的他自然躲不过身为中忍的伊鲁卡粉笔袭击。

“给我到外面站着好好清醒清醒——！”伊鲁卡的声音几乎把整个楼层都掀起来了。

“真麻烦……”鹿丸皱着眉头，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出教室。

佐助无所谓地跟着他后面走出去，耳中是鸣人“哈，你也有今天~”的嘲笑和小樱井野对鸣人的怒喝。

走出教室，关上教室门，鹿丸和佐助当然不会管伊鲁卡让他们罚站的事，一个向学校天台进发去看云，一个索性出了学校，向村外走去。

佐助越走越偏僻，虽然并没有出木叶村的范围，但建造于林间的木叶村毕竟还是有许多人迹罕至的地方。

轻巧地跳上树枝高处，佐助靠着树干，静静地冥想着。

“沙……沙……”

人走路时踩到树叶的特殊声音传来，逐渐由远到近。

佐助知道对方毫无疑问是故意的，就算是现在的他也可以在踩到叶子时不发出任何声音，但是他没有出声，只是睁开眼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有着银色头发、额头上戴着木叶护额的少年缓缓地踩着树叶走过来，圆形镜片遮住了双眼的神色，最后，仿佛是才刚发现此处有人一般，将一丝问询的视线投向直立在树枝上的黑发男孩。

黑色的立领遮挡住了男孩的下半边脸，但从露出的部分还是能看出他此时只能说是可爱的长相。

只有那双纯黑的眼睛，仿佛吸收了周围的光一般的漆黑，甚至看不出外界在其中的投影，往常极其善于察言观色的少年却发现他在其中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信息和感情，只有因为对方居高临下而造成的莫名压力。

这样的眼睛，虽然对方并没有打开宇智波家族知名的写轮眼，但银发少年仍然不自觉地略微移开了视线，然后为了掩饰一般想用手去推眼镜，却在触及冰凉镜框的同时惊醒了过来，然后冷汗瞬间打湿了他的后背。

——药师兜，现在应该是处于12岁左右的年纪，刚从木叶的忍者学校毕业两年。

就算未来的他再怎么滑溜也好，现在的他，也只是一个在忍者中刚刚成年的少年。

佐助并不在意在他面前透露出一些信息。

药师兜是一个在第三次忍界大战中活下来的孤儿，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村子是哪个。

——他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蠍派遣他去监视大蛇丸，却被大蛇丸成功策反，某种意义上而言，除了他能够认同大蛇丸的想法之外，也是因为大蛇丸提供给了他一个可以回去的地方——音忍村，大蛇丸的身边。

但是也仅此而已，像药师兜这样在战争中活下来的孤儿，弱肉强食是他们贯彻得最彻底的信条，只要让他认识到绝对的不可抗拒性，他就不会在手里动任何小动作。

现在的他，是来侦查这具身体的吧……看来，大蛇丸已经背叛了“晓”，也从鼬那里领会到了万花筒的威力了，接下去就是执着于宇智波的身体了吧。

原本打算搭话以侦查对方性格和想法的药师兜放弃了自己的原定目标，略微侧开视线，和一个偶然遇到又分开的忍者没有两样，在那对毫无波动的纯黑双眼之下离开了此处，然后瞬身回自己的落脚点。

（大蛇丸大人……宇智波一族的都是怪物呢。）

关上门，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着手起草给大蛇丸的报告的时候，提笔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把今天的这次见面和自己的猜测写进报告。

*

（特注：以下是佐助穿越前的世界——）

——第四次忍界大战的最终一战，漩涡鸣人对战宇智波佐助。

最后漩涡鸣人赢得了最终的胜利，也赢得了这次忍界大战，为忍界的历史写下了新的一章。

*

鸣人看着空地正中，被封印术封印着、完全动弹不得的佐助，周围是群情激奋的忍界联盟。

无措。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在这场战争中，选择站在斑那一边报复木叶的佐助，和自己这一边、以五影为首的忍界联盟结下了多大的仇怨。

有很多人想找佐助报仇，这他也知道。

仇恨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他曾经不知道不了解，所以一直无法理解佐助的所作所为，只是固执地认定他是他的同伴、他的兄弟，想要带他回到木叶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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