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孤雁，在天空中哀鸣。
圆空和尚眼明心净，有特殊的心境，所以佛宗才会让他过来寻找妖女。
他说是黑的，就是黑的，因为在他眼里，看不到黑，只有一片白茫茫。
他看到的地方就是光明，他无法看到的地方就是黑暗，所以在他的眼里，辰漫漫就仿佛一道游离在光明海洋里的黑点，太显眼了。
“确实是黑啊。”
辰漫漫双手负背，只是十指在不断纠缠在一起，显得十分着急。
这里本来就是特调局的一个偏僻出口，平日里很少有人会过来，她哪里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附近动手。
“我虽然穿得是黑的，皮肤也是黑的，但我的心不黑。”
圆空和尚摇摇头：“这并不能代表什么。”
“那你衣服这么亮，皮肤这么好，也不见得心是白的。”辰漫漫反驳道。
圆空和尚笑道，只是这笑容，多少有些假，并非发自内心：“我无须自证，因为我便是光明，我生来就是光，从内而外，便属于光明。”
“你叫什么？”辰漫漫问道。
“法号圆空。”
“圆寂大师。”
“妖女，无需扰我心境，我已经不嗔不怒不贪。”圆空和尚平静道，随着他脚步的移动，那附近的落叶竟然形成了一道屏障，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
“你说我是妖女，我就是妖女吗？”
辰漫漫拿出一柄护身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臂，鲜血滴落。
她大声道：“你看，我的血是红色的，我不是什么妖女。”
“佛不会看错，我的眼睛也不会看错，妖女本来就是有人类的血统，你的血是红的，但心脏却是黑的。”
“所有妖人的心脏，都是黑的。”
辰漫漫大叫，黄蜡色的脸颊，满是愤怒：“你要掏出我的心脏，才能真正确定我是不是，万一我不是呢，你岂不是在滥杀无辜。”
圆空和尚双手合掌：“佛会原谅我的，而且我说过，我不会看错。”
辰漫漫小小的脸颊上，五官完全纠结在了一起。
她看着那人一步步走来，和尚的脸上还挂着笑容，只不过眼中却满是厌恶，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污浊的东西。
佛光普照，化作一道拳风，朝着她的心脏砸来。
辰漫漫苦笑一声：“原来佛就是拳头大啊。”
咔——
忽然，那金色的拳风，在离辰漫漫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拳风之上，出现了一道人影。
他站在那里，西装革履，戴着墨镜，双手插兜。
辰漫漫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长？！”
她记得，这位算命的道长，平日里猥琐的很，经常看到他被女人追打。
可没想到，如今却站在了她的面前。
“施主是谁？为何来干扰我消灭妖女。”圆空和尚面色凝重，他还没碰到有修士，能够一脚震住自己的神通。
“我讨厌和尚。”莫关天厌恶道。
“施主，这是佛宗行事。”圆空和尚提醒道。
“我也讨厌佛。”莫关天依旧如此，他站在金色的拳风上，有一种傲然于万物的感觉。
圆空和尚严肃道：“施主难道不清楚我佛宗的实力吗，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妖女，你庇护她，一旦被人知道，会被外界所有势力共同讨伐。”
“佛宗，算什么？”
“我说过，我讨厌和佛有关的一切。”
金色的拳风应声而碎，狂风卷起碎片，倒旋而去。
“施主，我错了！”
圆空和尚惊怒，但此时也顾不了其他，因为他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哪怕面对着大宗师，他都不会如此，高僧们曾经说过，一旦天地灵气回归，他的实力，将节节攀升。
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但他都不想死在这里，他还有大好的前程未来。
拳风碎片停在了他的面前。
圆空和尚的瞳孔猛的一缩，因为最近的一道攻击，已经接触到了他的鼻尖，自己只要稍微迟上一秒钟，脑袋可能就化为两半了。
他从未感觉到，自己的攻击，竟然会如此冰冷，鼻尖上微凉的触感，让他虚汗大冒。
“你师父是谁？”
“师尊法号虚戒。”圆空和尚看到了生还的希望，连连道。
“不认识。”莫关天摇头。
“你让我放过你，倒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叛出佛宗。”
“你在此大喊三声，佛宗是屎，我便饶了你。”
圆空和尚全身发寒，他明白，对方在破自己的道，一旦自己真的这么做了，那么日后，就再也无法走这一道。
也就等于，自己无法回佛宗，甚至会因为今天的事情，让心境大跌，从而变得疯疯癫癫，人成魔。
只是，如果不说，便死了，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好！”
“我说！”
圆空和尚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他拼尽全力，他的额头上满是青筋，“佛宗是屎，佛宗是屎，佛宗是屎。”
说完这三句，圆空和尚仿佛花费了所有的生命，整个人的气息忽然萎靡了下来。
他的双眼不再明亮，他的脸色不再红润，他从高处，跌落到了谷地，从此以后要在黑暗中前进。
莫关天哈哈大笑：“你看，就是这么容易，什么狗屁。”
“不过，你让我心情比较舒畅，所以等会会让你死的很干净利落。”
“不！”圆空和尚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嘶声裂肺，“你已经答应我了，你若是杀了我，会遭天谴！”
“你知道我为何叫莫关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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