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咔嚓——”
路浔半夜被这阵奇怪的声响吵醒，睁开眼就看见面前落着个黑影。
帐篷的空间总共就那么点大，这声音荡来荡去，吵得人毫无睡意。
面前这个人是谁也不言而喻。
姜吱背对着他坐着，低着脑袋在做些什么，黑发白裙，再配上这生动的背景音，很有惊悚片的氛围感，而声音就是从她那里发出来的。
“喂——”
被吵醒了有点烦，主要是感到莫名其妙，路浔甚至有几分自己其实是在做梦的错觉，伸手扯了扯她裙子，把腰间系着的那个蝴蝶结给扯开了。
“半夜不睡觉你干嘛呢？”
姜吱幽幽地转过来，手里拿着个不知名物体在磨牙。
“……”
帐篷里黑漆漆的，光线很昏暗，但路浔还是在她转过来之后看到了那双泛着血红光的眼睛。
“……”
估计是眼睛太圆，没什么凶相，反而还有点可怜巴巴的，有点像兔子。
路浔点点头：“这才有点丧尸的样子。”
他对现在的情况已经明白得差不多，不过很好奇这小丧尸嘴里啃着个什么玩意儿，便伸手去拽那东西。
姜·丧尸·吱毫无防备，嘴里的东西一下子就被轻易抢走，表情瞬间变懵。
反应过来后，她凶巴巴地冲过来要抢，被路浔用一只胳膊挡住。
路浔把那不知名物体拿到光线好的地方端详，才认出来这是他清理完丧尸后随手丢进外套口袋里的那颗晶石。
晶石颜色纯度很高，漂亮是漂亮，坚硬度也可以，但问题是这东西是从丧尸脑子里掏出来的。
路浔也是今天才发现丧尸脑袋里有这种奇怪的晶石，而且他是第一次给丧尸爆头，没想到这些丧尸脑袋空空，只有一个头盖骨撑着，除了这颗晶石连点脑浆都没有。
出于好奇，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楚的原因，路浔把这颗晶石洗干净后随手收了起来，没想到半夜被这只小丧尸拿去磨牙了。
姜·丧尸·吱被抢了磨牙石后很暴躁很生气，也不再可怜了，变得凶巴巴的，开始对路浔拳打脚踢。
路浔：“嘶——”
力度虽然不大，但真的挺闹人的。
他赶紧把那颗晶石还回去，“还给你，赶紧拿走。”
姜·丧尸·吱捧着晶石，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
怪萌的。
路浔支着脑袋看了会儿《小丧尸磨牙记》，困意重新涌上来。
他揉了揉眼尾，沧桑地抱住毯子准备继续睡觉，但这股声音又是真的吵，很疲惫地叹口气，不得不跟还在磨牙的小丧尸打商量，“你出去磨行吗？”
姜·丧尸·吱挪了挪屁股，凑他更近了。
“……”
路浔有点抓狂，这还不如让她直接咬人呢。
他开始怂恿，循循善诱：“外面有活生生的人你不咬吗？这颗破石头有什么好啃的。”
“咔嚓——咔嚓——”
路浔：“……”
都是丧尸，怎么就你这么例外呢？
他裹紧毯子，努力忽略这烦人的磨牙声。
他错了，他就不该让她进这个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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