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张任......”
“......”
声如洪钟,响似雷霆。
正准备跟张任聊聊南阳的刘巴,立刻闭上了嘴巴,转而言道:“张将军,速速停止进攻,陈雄是我中兴钱庄难得的人才,我倒要瞧瞧,贼子准备耍什么花招。”
张任急忙摆手:“快,停止进攻。”
片刻后。
正在强攻的益州军,徐徐退下。
随后,便听到吱呀一声响,张府的大门展开,从里面走出张肃,以及被打到奄奄一息,脖颈上架着刀的陈雄。
“张肃,你这是何意?”
刘巴眼瞅着眼前的一幕,内心的怒火腾得燃烧起来,若不是他强压着怒火,此刻的刘巴又岂能说出如此温柔的话。
“杀—!”
话音刚落,街道不远处便传来一阵浓郁的喊杀声。
张肃怀着激动的心情,抬眸望去。
如果是益州士族的兵马,他一定转身便走,继续坚持下去,可令他想不到的是,黄底黑字的大纛旗上,“校事府·黄”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嘶—!
虽然张肃早有预料,但当他看到校事府兵马赶来时,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内心顿时将南阳汉庭招呼了百八十遍。
“该死。”
张肃紧咬着牙,心中愤恨。
但饶是如此,他心里却十分清楚,益州士族大势已去,无力回天,现在若不想办法挽救,恐怕就真的,再没有机会了。
也因此,不管张肃心中如何愤怒,此时此刻,都不得不将怒火强行押下去,取而代之的是陪上一张笑脸:
“刘司丞!”
张肃深吸口气,态度一下子柔和起来:“你的这位小兄弟在我手上,若是我放了他,尔等可能放我一条生路否?”
“哼。”
刘巴轻哼一声,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张肃,冷声言道:“你是在威胁我吗?”
张肃心里咯噔一下,顿感不妙。
陈雄是个新人,分量应该没那么重,如果是楚楠的话,或许还能有点分量,难不成对方忽然派个新人过来,原本就是在堤防这一手?
不得不承认。
的确有这个可能。
张肃停顿良久,不知该如何应对。
此刻,对面的兵马已然杀了过来,将整个张府团团围困,黄权凑过来:“刘司丞,情况如何,您没事儿吧?”
“恩。”
刘巴缓缓点头,神色极其淡定:“我没事,不过我们中兴钱庄的一个小伙子,被张肃劫持了,还敢威胁我等,放他一条生路。”
“张肃?”
黄权抬眸望向对方。
没错。
果然是张肃,黄权对此人有些印象。
想当年,他在益州的时候,便与此人有些接触,乃是个投机取巧,不折手段之人。
后来因为益州的阶层已经固化,很难有向上突破的机会,因此便辞官离开益州,到南阳寻求机会,最终通过考课,成功被郭嘉选中,进入校事府。
在经过短暂的培训期后,黄权被再次派到了益州,专门负责益州的校事府组建,以及听风、走卒的布置等工作。
数年来,黄权将益州的官员、士族,全都摸了个透,对于他们每一个人的性情,都掌握得非常清楚。
“交给我!”
黄权毫不犹豫,挺身而出,扯着嗓子呼喊:“张肃,你居然敢威胁朝廷,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立刻下令强攻,将你全家老小,一个不剩,全部诛杀。”
“我告诉你,你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是要夷灭三族的,别说刘司丞没有权力放你一条生路,便是当真让你侥幸逃脱,朝廷也得撒下海捕文书,将你缉拿归案。”
“你应该清楚!”
言至于此,黄权的声音再次提高了N个分贝,宛如雷霆般炸响:“从你决定造反的那一刻起,你的下场就已经注定了。”
“不过,如果你现在投降,而且完全配合朝廷的调查,按照最新修订的汉律,还有可能减轻你的罪责,你自己好好想想,莫要再犯错误。”
刘巴皱着眉,试探性问道:“公衡,汉律重新修订了?”
黄权淡笑,轻声道:“徐廷尉主理,对其中一些条款,进行了修正,其中很关键的一条,便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也符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的理念。”
“不过......”
话锋一转,黄权唇角微扬起个弧度,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对于张肃这样的谋逆份子,朝廷会如何判,可非是咱们能够决定的。”
刘巴明白对方的意思,讪笑一声:“公衡啊,你可真是太......”
此刻,张肃正在经历痛苦的思想斗争,现在的结局很明显,如果不投降,下场只有一个,那便是夷灭三族。
可如果现在投降,而且竭尽全力配合朝廷调查,或许会因为自己表现好,免除夷灭三族的罪孽,这样至少可以保住全家人的性命?
一念至此。
张肃抬眸望向前方,乌泱泱一片的兵马,已然将张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想要冲出去的概率几乎为零,与其冒险行事,不如退而求其次。
“我投降!”
张肃扯着嗓子呼喊,旋即丢掉了兵器,同时命令麾下的将士,也丢掉兵器,以示自己投降的诚意。
“来人。”
一旁刘巴当即摆手下令:“张将军,速速将其缴械,全部带回,不得有误。”
张任颔首点头:“放心,交给末将即可。”
旋即。
张任亲自带人赶往张府,缴其兵器,绑其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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