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首的董卓俨然已经暴怒,俩眼珠子可以杀人:“说!而且怎么回事?”
魏瞻吓了一跳,脱口而出:“而且陶谦将丹阳兵分出部分,交给徐荣来统帅,俨然已经自己削弱了州牧的权利,归属之心显而易见。”
刺史没有兵权,只有监察权;
而州牧可是有军政大权,相当于土皇帝。
陶谦经过此事,自己主动削弱权利,分明就是在向南阳汉庭表衷心,这意味着徐州彻底进入安定和平时期,内部的隐患几乎根除。
“该死!”
董卓嗞着钢牙,暗暗嚼碎一声。
李儒在徐州这里经营了长达半年之久,没想到头来,却依旧是一场空:“李儒呢?他何时才能回来?”
“这个......”
魏瞻喉头滚动,更加难以启齿。
董卓暴怒,眼瞪如铃:“说!不准遗漏!”
魏瞻不得已,只能老实交代:“根据情报,文优他原本已经逃离,但在经过海曲县时,被当地的县令识破了身份,将其抓住,目前正在押送往南阳。”
“啊?”
董卓愣怔不已,一脸的不敢置信:“文优他竟然......竟然被......”
魏瞻肯定地点点头:“丞相,文优他......他定是凶多吉少了。”
董卓噗通一声,瘫软在蒲团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瞬间没了精气神,彷佛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儿了。
李儒是他帐下唯一的智囊,这么些年以来,他已经习惯了问计于李儒,虽然很多时候,总是不好的结果,但也胜过自己一个人瞎琢磨。
可是现在......
李儒被生擒活捉,一旦送入南阳,十之八九会被诛杀,自己的精神支柱就这样没了,以后还怎么跟南阳斗?
“丞相!”
“丞相?”
魏瞻试探性地打着招呼。
可是,董卓却懒懒地摆了摆手,示意其离开。
魏瞻终究还是没有多言,拱手抱拳,躬身离开了大殿。
徐州发生的事情,很快便在长安内部传开。
众朝臣对此议论纷纷,暗暗表示,董卓的末日即将到来。
不过......
此刻的他们脸上没有惊喜,反而有一丝忧愁。
毕竟,董卓若是倒了,南阳汉庭那里,同样没有他们的位置。
这证明接下来,他们就要失业了,彻底与长安的皇帝,成为了孤家寡人。
与此同时,太傅府。
偏殿中。
袁隗跪坐一旁,拾起黍稷梗,丢入炭火盆中:“文武百官情绪如何?”
袁基朝灵牌行个大礼,轻声道:“人心惶惶,有些已经辞官离开,即便身在朝廷的官员,彷佛也在给自己寻找退路。”
“叔父。”
袁基起身,扭头瞥向袁隗,试探性问道:“董卓已经靠不住了,最近每日皆在享乐,全然没有了往日的干劲。”
“听丞相府东曹掾魏瞻说,董卓想要利用皇权,册封自己为郿侯,而且近期有兵马往郿坞运粮,此便是征兆,若是照这样下去,只怕长安汉庭当真会垮掉。”
可袁隗依旧保持冷静,继续丢一把黍稷梗入火盆,轻声问道:“董卓麾下的兵马如何?”
袁基吐口气:“樊稠、张济依旧驻扎在函谷关、武关,长安则是由董旻、董璜、牛辅在驻扎,与往常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叔父。”
袁基皱着眉,忧心忡忡道:“若是长安汉庭垮了,咱们袁家可就真的垮了,小侄以为,董卓若是靠不住,咱们就只能亲自出山了。”
“而且,如今朝廷文武官员,尽皆唯我袁家马首是瞻,若是咱们能铲除董卓,我袁家照样可以权倾朝野,而且是以正义之名。”
任凭袁基说得如何慷慨激昂,袁隗依旧是一幅平淡的表情:“你且继续,别停下,让我瞧瞧你到底有没有资格,扛起袁氏的门庭。”
袁基深吸口气,壮着胆子,拱手抱拳:“那小侄便直说了。”
袁隗点点头:“好!说吧。”
袁基沉吟了片刻,略微组织一下思路,旋即直言:“小侄以为,如今董卓已然丧失斗志,靠他来与南阳汉庭为敌,必然会落败。”
“而今,南阳汉庭虽然在官员建制上,依旧不全,但长安汉庭的官员已然看明白,想要进入南阳汉庭,没那么容易。”
“毕竟!”
言至于此,袁基强调道:“不是所有人,都是杨彪、卢植,比如南阳人阴修,虽然身为少府,但却被弘农王弃之如敝履。”
“即便杨彪、卢植进入南阳汉庭,其职权同样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弘农王加强了尚书台的职权,而尚书台直接听命于皇帝,三公沦为摆设。”
“如此一来,弘农王便将长安汉庭官员的退路,彻底堵死了,他们想要保住自己的职权,就必须要跟长安绑在一起,共生死、同进退。”
“因此叔父......”
袁基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道:“目前内外环境甚好,正是咱们奋起反抗,取而代之之时,还望叔父能够三思,尽快做出决断。”
然而!
袁隗依旧保持冷静,不咸不淡的模样:“说说消灭董卓以后,你当如何行事?”
袁基皱了皱眉,他虽然想过这个问题,但却还不太深,因此只能试着回答:“小侄以为,咱们可以派兵进入并州,以此与本初连接成势。”
“如此一来,则可以跟南阳汉庭形成南北对立的格局,与此同时,朝廷可以恢复汉室宗亲的职权,册封为诸侯王,以达到牵制南阳汉庭的目的,为本初拿下幽州,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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