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尘封往事
在肖君泽的脸上，佟歆然没有看到预期的或震惊或惊喜的表情。
肖君泽始终都是面无表情。
肖君泽的内心其实波澜还是很大的，从小到大肖君泽也只有在他爷爷的身上感受过亲情的存在。
他恨肖父，是恨到了骨子里的那种，尤其是刚才霍墨琛讲述的内容，让这种恨几乎达到了顶峰。
一个男人竟然能做出安排人强奸自己新婚妻子的事来，他死不足惜，如果人还活着, 他恨不得亲自动手解决了他。
但肖君泽的亲生母亲，虽然站在被害者的位置上，这么多年来，从没出现在肖君泽的生活当中，对他也是不管不顾。
之前是以为母亲枉死，但现在有人告诉他，你母亲没有死，这让肖君泽浑身都充斥了一种自己被抛弃了的感觉。
对于吴伯，肖君泽虽然不是很熟悉，但从小到大，也是见过很多次的，他还记得当初吴伯把霍墨琛救回来的那次，印象十分深刻……
他也曾幻想要自己的身边要是也能有这样一个人，感觉应该是很不错的。
要是说起来，肖君泽的亲妈挺无辜的，吴伯也挺无辜，但最无辜的却是肖君泽。
“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我想见一见她。”
肖君泽的这句话，在佟歆然的意料之中，对于从小就没得到过亲情的人，是绝对拒接不了对母爱的渴望。
霍墨琛点了点头, 又看了看佟歆然。
“歆然, 你要不要先回去休息，我带君泽过去就行。”
佟歆然摇摇头。
“我和你们一起去。”
佟歆然不放心，她虽然没看到那对兄妹的死状，但肖父和那个女人的死，佟歆然是亲眼看到的。
一个女人竟能在不被人发现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杀死两个人，可见是有本事的，她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
不是她不相信霍墨琛，实在是有肖君泽这个变数的存在，万一一时拎不清状况，有什么损伤，霍墨琛怕是会内疚一辈子。
来到吴伯口中的地址，肖君泽第一个走下了车，抬头打量面前的这栋公寓。
这个地方离肖君泽的别墅不远，肖君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去世了多年的亲妈竟然就住在这里。
霍墨琛走下车后便率先走公寓的大门，等人都走进电梯后，直接按了八层。
佟歆然此时已经让小锦和小二全方位的打探了一番, 确定没有什么危险，但还是警惕起来。
电梯门在打开后, 霍墨琛走到一个门前停下, 肖君泽却没有马上行动。
过了许久，肖君泽上前按下了门铃。
本以为会等待一会儿，没想到下一刻门就打开了。
“你来了……”。
一个稍显瘦弱的女人打开门，探出半个身来，在看到门外的人时，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就连笑容也僵在了脸上。
佟歆然又闻到了当初在精神病院时闻到的那种香味，很特别的一种香味，佟歆然也后知后觉，是肖君泽家里那盆花的香味很相似。
女人也只是愣了一瞬，便大开房门，侧身一步。
“你来了，进来吧。”
语气里有着紧张，就连声音都有些颤抖，肖君泽面无表情的点头便直接走了进去，霍墨琛和佟歆然也紧随其后。
“你们坐，我去洗点水果。”
女人说完，便逃一般躲进了厨房，过了好久，厨房内才有水声传出。
过了许久端着一盘的葡萄走到三人的面前。
“吃葡萄。”
肖君泽的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
“我小的时候，最喜欢吃葡萄，就是这种，我妈每次都会剥掉皮一颗一颗的摆在盘子里，就连葡萄籽也会去的一干二净。”
女人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眼睛本就有些红肿，听了肖君泽的话后，便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哽咽出声。
“你是陈雪娴对不对？”
肖君泽是真的记不起妈妈长什么样子了，当年出事之后，所有关于她母亲的东西全都被肖父毁的一干二净，就连照片也不曾留下一张。
思念也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你越是想要记住某一个人的脸，往往遗忘的也就越快……
陈雪娴没有回答，只是哽咽的声音更大了些。
肖君泽也没有继续追问，拿起一旁的水果叉，便开始吃盘子里的葡萄。
过了许久，陈雪娴的情绪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君泽，我能和你单独聊聊吗？”
“好。”
肖君泽答应完便站起身来。
“琛哥，嫂子，你們等我一会儿。”
说完便跟着陈雪娴去了一个房间内。
佟歆然从来没想到，肖君泽和陈雪娴相见后，会是这样的场景，也许是男人和女人处理情绪的不同，又或许是肖君泽的性格所致。
另一边肖君泽和陈雪娴走到屋内后，陈雪娴便一直红着眼打量着面前的肖君泽。
“儿子，妈对不起你。”
陈雪娴说完这句话便要跪下，被肖君泽一把扶住。
肖君泽的情绪是很复杂的，他也想质问，质问很多的问题，但对母爱的渴望胜过了一切，她还记得他的喜好不是吗？
肖君泽在内心里已经替陈雪娴找了好多的借口，但还是希望亲耳听陈雪娴说出来，但“妈”这个字，他还是叫不出口，不是恨，只是怨。
“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肖君泽也知道这个问题等同于揭陈雪娴的伤疤，也许揭开以后会是鲜血淋淋，但他还是问了出来。
全程陈雪娴说的都很平静，仿佛是在讲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一般。
陈雪娴的娘家，当初因为投资不当，欠了很多的钱，加上银行追债，陈雪娴的父母一时想不开便跳了了楼，只剩下陈雪娴和她的爷爷。
再后来陈雪娴的爷爷临死之前把陈雪娴托付给了肖老子，出于对陈雪娴爷爷的承诺，便认准了陈雪娴做自己的儿媳妇。
那时的陈雪娴心里早就有了另外一个人，可陈雪娴父母欠下的钱，都是肖老爷子替她还上的，陈雪娴也就死了那份心，想着依肖老爷子的意思，以后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做肖家的媳妇。
那个时候肖父对陈雪娴的态度也是不冷不热，对于两人的婚事即不反对，也看不出有多同意。
“后来我怀了你，我感觉或许一切都会慢慢的好起来，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书房里，肖老爷子训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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