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他非得作死,而是实际情况逼得他不得不冒此风险。
从入夜到现在,按以前的时间来算,至少已过了三个月,可头上的太阴星竟然才刚过中天,他已由此推算出,洪荒的一个昼夜,大相当于以往的一年!!
离开大唐时,他已是48岁之龄!
到了这边的第一天,就沉迷在了妖兽肉带来的实力飞涨之中,至今已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他的寿数还有多少?
虽说他还未感受到寿尽之日,但心中的那股紧迫感却怎么都挥之不去。
只有尽快提升实力,才能增加寿数,从而不用担心阳寿将尽!
否则就现在巫妖之战都未爆发的时间点,他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而推演盘的目的已经很明显了,衪是要找鸿钧的麻烦,现在估计不可能再给他穿越破界的机会了。
所以,他得自救!
念及此,黄麟把心一横,神魂当即离开识海进到神庭,左手再次缓缓探向外界。
“咔嚓~”
离体的左手再次破裂!
“哼!”
仿佛当头一闷棍,黄麟立时便栽倒在溪流中。
那汇聚而来的星力也再度散开。
良久,他才艰难的从溪水中起身,这次回神的时间比刚才要短了些许。
至此,黄麟开始了自残般的修炼,神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蜕变着......
但他也不是机器,神魂虽说能以星力修复,但剧烈的疼痛造成的心神疲惫却没法消弭。
每当这个时候,黄麟便会取出烤好的妖兽肉和元石水大吃一通,而后借星力来锤炼肉身。
若是还未恢复,便直接让神魂在识海中接收星力,直到下一次“自残”。
就这样,肉身、神魂的壮大和蜕变,三者齐头并进。
他这一晚上吃的妖兽肉之前四顿的量还多,从毛孔排出的污血全都顺着溪水流向了下游。
而下游,正是雁翔殿前的莲花池!
惊雁宫范围内的星力全都被黄麟鲸吞,是以这一池的血色莲花并未接到任何星力,反而还因污血汇聚而绽放的更加妖异。
不少莲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而那朵靠着池边、最早盛开的莲花,更是五谢五开!
...
在黄麟痛并快乐着的时候,山谷下方数万里之外的那对兄弟妹却停下了修炼,望天不语。
星力时浓时薄,虽说对他们影响不大,但烦啊!
“上面那人大概是伤势极重,否则不会连吐纳星力都时断时续,也不知他是被何人所伤。”宫妆女子摇头感叹。
洪荒便是这样,哪怕他们兄妹皆是大罗,却也不能高枕无忧,可能一次寻常的外出游历,便会因什么纷争而导致身死道消。
那神情随和的男子脸带回忆的说道:“洪荒大能无数,谁又能尽知?就像三族大战后,西方爆起的五道惊天气息便极为陌生,当中有三道气息消散,显然已身死道消,剩下二人也从未在洪荒现身,由此可见一斑。”
“是啊!”宫妆女子点了点头,“三族大战也算是打得天崩地裂了,甚至连三族都受了天道惩罚。但同西方那满目疮痍的状况相比......”
说到这,她摇了摇头,才接着道:“剩下的那二人就算不死,怕是也逃不脱天道惩罚。”
他们兄妹出世后,也在洪荒游历了一段时间,亲眼见识过西方大地那地脉杂乱、空间虚无的景况,完全无法想像到底是何等实力才能将天地打成那般模样。
正因为见识过了这些,他们俩才并没有因为一出世便是大罗而目空一切。
男子哈哈一笑,“所以你方说想和上面那位结个善缘,我是认同的,毕竟你我二人势单力孤,多结交些道友说不定于日后有所助益。”
女子瞥着眉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心中隐隐觉得那人和我有些瓜葛,但天机晦涩,又不方便直接推算,所以才想着见他一见。”
“哦?还有此事?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男子有些诧异。
实力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心起感念从来不是无的放矢,但他从有灵智起,身边就只有这一个妹妹在侧,并无其他。
出世后二人也未分开过,更没和人结过因果,妹妹哪来的牵扯?
“这正是我奇怪的原因。”
“你这说的我对那人更加好奇了,且待天明,你我上去看看那人究竟是何根脚。”
女子点了点头。
...
与此同时,不周山西南方向的一抹红色流光中。
那手持拂尘、须发皆白的老者正皱着眉头喃喃自语,“奇怪,怎得突然就觉得那边有解我大噩的机缘?老道向来与人为善,道友遍布洪荒,从未与人相恶过,哪来的大噩?”
可心中感念又作不得假,而且越靠近不周山,这念头就越发清晰,甚至连那机缘的具体所在之地都明确无比,就好像那机缘直接暴露在洪荒、未有任何阵势禁制阻隔一般。
这都没被人发现?
“算了,且去看看是何机缘,此事过后再走趟五观庄,和镇元子道友相商这大噩之事!”
随即,红色流光再次加速,直奔不周山中段而去。
......
太阴西落,群星渐隐,漫天的星力也随之消散。
黄麟并未收功,而是转道吸纳起外界的仙气。
蜂拥而至的仙气证实了他白天的猜测。
肉身的强弱,果然是影响仙气吐纳速度的缘由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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