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
唐正真惊愕地看向王白，眼神中充斥着讶异和惊惧。
“破了。”
王白睁开眼，笑盈盈地看向唐正真。
“你们搞什么鬼？”牧榆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原来只是破了个膜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还没入门呢！”
作为宗主的嫡传弟子，她对于无妄诀每个阶段的特性都了如指掌，自然一眼看出了王白此时的状态，解释道：
“王白他本身就是武极境界，破膜自然十分迅速。”
“可我当时破膜耗费了足足七日时间…”唐正真有些委屈。
“放心，入门以后便到了‘气’的领域，到那时，王白不一定会比你们修炼得快。反观许厉，以他的底子，或许在破膜上，要比旁人多耗费一些时间，但待到发入门后，定然会比你们更快掌握‘气’的运用。”牧榆眼中冒出一丝狡黠。
她说这话并不是无的放矢。
无妄诀中，最初的破膜阶段，仅仅只是最粗暴简单的一环，只需要‘内劲’和‘气’的总量足够，便能以最迅的方式轻易破开这层薄膜。
但破膜以后，便真正地要接触到‘气’的运用。
修炼者，不仅仅要感知到体内‘气’的存在，更要操纵‘气’做出御、击、汇之类的高阶运用，将体内的气用作于‘破妄之根’的养分。
然而，原本内劲十分庞大的人，会在这一环中受到极大的阻碍。
因为他们仅有的精神，会被经脉中的内劲和气血分担去大半。
既此，不再纯白无瑕的身体，也将更难操纵到‘气’的运行，会极为晦涩难动，相应的，也就更难入门。
因此，无妄宗中的宗主、太上长老、甚至掌院长老，都大多是从五岁时就开始修炼无妄诀，胎中的先天之气还未消散，修炼起来自然也更加有优势。
“正真，你先去指点许厉吧，他破膜或许还要耗费一些时间。”牧榆沉思片刻，“我这边就为王白传授无妄诀下一步的修炼方法。”
“是。”唐正真点了点头，快步到一旁去为许厉纠正姿态。
一旁，许厉面色苦涩，艰难地运行着仅有的内劲，朝着体内的薄膜冲击过去。但无济于事，那层看似轻薄的薄膜，此刻却比钢铁还要坚硬，根本无法撼动半分。
“王白。”
牧榆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近，在距离王白最近的一个蒲团上坐下。
顿时，一阵幽香涌入王白鼻头。他立即运转阴性内劲，压下心头的那股燥火。
“师傅，请传授吧。”
“先别急。”牧榆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你是修炼凡武横练的，应该听说过某些人修炼的硬气功，例如铁砂掌、铁头功、铁裆功之类的横练。
这些都是以特殊吐纳方式，加上日夜锤炼，使得‘气’涌入表皮，令皮肉的密度进一步提升，起到抗击打，提升力量的效果。”
“是听说过。”王白点点头，“师傅是指，这些硬气功中的‘气’就是真武中所修炼的‘气’？”
牧榆认同地看了他一眼：“没错，你果然对真武有所了解。我就说白了，这些‘气’，用于抗击打上，是最浪费，且最原始的做法。
在方才的破膜当中，你或许就能够感受到，体内有股力量正在不停地躁动着，那就是破妄之根，也就是‘气’需要运输的终点。”
“……”
闻言，王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的确，从破膜后，他掌心的破妄之眼躁动得更厉害了。
如果说入宗门以来，破妄之眼顶多只是在以三息一次的频率跳动。
那么破膜以后，破妄之眼便是在以一息两次的频率跳动。这股兴奋、燥动的情绪，甚至深深地感染到了他。
“这层膜，实际上就是疏通你体内的杂质，将破妄之根唤醒，在疏通的通道间，你能够轻易地将‘气’——也就是根的养分运输进去。”
见王白没有反应，牧榆继续介绍道。
“若是打孩童时期就开始修炼无妄诀，是没有这层杂质的。能够直接操纵先天之气，来喂养破妄之根，使其变得强壮，来反哺宿主。”
“原来如此。”王白顿时豁然开朗。
怪不得方才破妄之眼忽然躁动起来，原来只是单纯的饿了吗。
“现在，我便来教你如何喂养破妄之根。”牧榆笑了笑，开始传授起法诀。
“这第一步，便是盘坐原地，身心放空，感受四肢末梢到达千里之外，感知周遭的天地之气，引动体内的‘人气’，将其汇聚成一团。”
说着，她便摆出一副放松的姿态，但白玉般指尖却延伸得极长，隐隐间，竟有些引动起风势。
王白怔了怔，也模仿起牧榆的动作，按照口诀中的方法调整着气息。
“你可知，无妄宗为何要建立在山巅？”牧榆忽然问道。
“是因为此处的天地之气较为浓郁？”王白下意识答道。
“不错，此处的山巅，能够更轻易地体会到天地之气的存在，以此作为媒介，掌控体内的人气。”牧榆解释道。
“来，若是感知到了体内的气，便操纵着那颗气团，在我先前提到的那几个穴位间运转一个周天。”
“是。”
王白依然照做。
嗡……
他全神贯注地掌控着气团，一个一个穴位地运行过去。渐渐的，缓慢生疏的一个周天运行完，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此时，在王白的周遭，已然漂浮着丝丝白气，整个人好似被薄薄的云雾笼罩住。
接着，他蓦然睁开眼，仔细体会着身体的变化。
“常态下的力量，竟增强了一分。”王白有些惊愕。
放在原先修炼童子功的时候，常态下的属性增强是十分少见的。因为常态增强一丝力量，那么内劲全开状态下，多出的力量就会膨胀为数十丝。
是成倍增长的。
因此，对于他来说，一丝力量是极其珍贵的。
然而此时只是运行了一个周天，就增强了一丝力量，若是不停运行下去，那实力该增强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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