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一顿饱餐之后，柳佳思摸着肚子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眼里满是寂寥，“清越，他怎么还不回来？”
正在一旁忙着收拾的清越，抬眼看了她，“不知，你若是等急了，可以改日再来。”
“改日再来，若还是吃了闭门羹怎么办？”柳佳思眯着眼，看着天上的太阳，“我不日就要离开临城了，自然今日是过来好好道别的。”
“离开？”谢清越停下来手里的活，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才回来，怎么又要离开了？”
“啧啧啧，还不是因为我太优秀了。”柳佳思虽说在自夸，但语气里听不出一丝骄傲喜悦之情，“咱们的威盛大将军对我很是赏识，觉得我在战场有用武之地。”
“你？”谢清越看着她不着调的样子，很是平淡地回了一句：“人总是有看走眼的时候。”
柳佳思闻言，随手拿了一本书朝他扔了过去，“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酸不酸我不知道，就你这见风使舵的性子，到了那边，指不定就是第一个投降的人。”清越很是轻松地接过了书，又小心地放到石桌上，“主人惜书的很，莫要再扔了。”
“哎，你个榆木，同你在一起，真是太无聊了。”紧接着又开始念叨起来，“宇哥哥，你啥时候回来啊！”
谢清越见两人的话题又回到了一开始，便也不再搭话，自顾自地又拿起了手头的活。
而另一边妙善堂，莫奇因错过与陆子虞的会面，晌午刚过没多久，陆子虞又登门而来。
在陆子虞的示意下，莫奇支开所有人，眼下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二人。
将陆子虞引到主位后，莫奇便在一旁坐下，抱着虚拳，朝他说道：“侯爷，昨日真是不好意思，因着一些事，未能亲自接待，还劳烦您二次登门。”
“无妨，今日看莫堂主步伐矫健有力，想必昨日必是大成。”
“恩，多谢侯爷关心。”莫奇放下手，笑问道：“不知侯爷亲自上门所为何事？”
“还请莫堂主莫要见笑。”陆子虞说辞谦虚，但语气却给人几分压迫感。
“见笑？”莫奇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看向他。
“这些日子，本侯那不成器的师妹除了不停来叨扰堂主，也快将永伯府的门踏破。这不，本侯今日得了空，便为她的事而来。”
“师妹？”莫奇故作思索，“侯爷可是说的柳大娘子？”
“正是。”陆子虞轻笑一声。
“竟没想到她同您直接还有这层关系。”莫奇拿起茶盏吹了吹，继续说道：“那侯爷可是过来做说客的？”
“算不得说客。”陆子虞看着正在喝茶的莫奇，继续说道：“听说，你同桓将军说了些事，让将军决心带她去北境？”
“恩，正是，柳大娘子的才能，来我们妙善堂屈才了。”莫奇直接承认了下来。
“不知妙善堂为何不肯收受她？她性子虽是顽劣，但是本事的确不虚。”
莫奇故作深沉，“侯爷，其中缘由有些怕是不中听。”
“莫堂主，但说无妨，若是真的在理，本侯也好劝她死了这条心。”
莫奇伸出三根手指，眼神坚定地说着：“这原因，主要有三个。其一，她不是本堂的弟子，就这么进来，对其他弟子不公。”
陆子虞点了点头，“这有所耳闻，能在妙善堂习医，日后不论去了那个医馆，都能独当一面。但是墨堂主你所有不知，我那师妹的医术集了百家之长，若是弟子不服，比试一番不久可以？”
“哈哈哈哈，侯爷今日过来，当真是来做说客的。”
“本侯不过实话实说，莫堂主，不知其二是什么？”
“其二，她所治非人，来我们这里也无处施展拳脚，倒是北境，战马特别需要专人照理。”
“战马虽然珍贵，但我朝培养了不少技术精湛的马奴，以他们的能力一样可以照理好战马，若真是她去了，只怕才是大材小用。”
“呵。”莫奇轻笑一声，“侯爷的话，还真是让在下无力反驳。”
“堂主谦虚，那最后一个缘由是什么？”
“她的心疾。”莫奇的眼神立马变得严肃起来，“妙善堂屹立数百年，积了深厚的行德，若是因她不慎行了荒谬的事情，毁了本堂百年基业，在下只怕无颜面对历代堂主。”
“她的心疾。”陆子虞的神色也有一丝黯然，自两年前官家赐了这桩婚事后，她的病情一直都不是很稳定，更是在回临城期间，几次三番地发作。
“既然侯爷知道，就恕在下。”莫奇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陆子虞打断。
“若是因她的心疾，妙善堂不是更该留下她？”
“侯爷，此话何出？”莫奇饶有兴致地看向他。
“医者父母心，妙善堂不论哪位阁主，放到瑄国都是翘楚，一个小小的心疾，应该不在话下。”
“呵。”莫奇又轻笑一声，“听着侯爷这么说，若是我们不收，倒是我们妙善堂图得虚名了。”
“是不是虚名，堂主应该比本侯清楚，只是若是不收她留在堂里，日后会是莫堂主的损失。”
莫奇又抿了一口茶，“侯爷倒是对她有自信的很，不过若是消息不虚，官家已经准了她同将军一同去北境。”
“莫堂主的消息还真是灵通，但是只要你答应留下她，官家那边，本侯自有法子。”
面具下莫奇嘴角勾起，“既然这样，在下倒是可以卖侯爷这个面子，只是您应该也知道，妙善堂素来不是做慈善的。”
“这一点，本侯自然知道，所以本侯今日也不是空手而来。”陆子虞说着便从腰间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莫奇，“持此玉佩，但凡在本侯力所能及的条件，均可以答应。”
面具下的嘴角勾的更深，心道：“思儿，你这步棋下的可真好！借机那到阿墨这铁公鸡的应允还真是不容易，得亏这些年的情分。”
“以侯爷一诺，我护她无虞。”莫奇很是自然地接过玉佩收入衣袖间，很是恭敬地说着。
“有堂主这句话，本侯就放心了。”陆子虞见柳佳思拜托的事情完成，没有久留的意义，便起身朝他说道：“既然她的事情，已经妥当解决，本侯便也不久留了。”
莫奇立马起身相送，“侯爷公事繁忙，那恕在下无礼，便不久留，侯爷这边请。”
“堂主留步。”陆子虞转身看向他，又交代道：“她拜托了。”
莫奇朝他作揖，语气甚是坚定：“侯爷放心，我定替您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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