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蔡多福陪着时明月母女，到镜湖旁散步，直到天黑才回家。
打发母女俩回房休息，他本想到玄机阁看看，可苏云帆突然找上门来，说道：“老杨出了点问题，咱们得过去看看。”
蔡多福愣了一下，问道：“什么问题？”
“感情问题。”苏云帆说着，拉着蔡多福就往外走，
“感情问题？”
两人来到门外，上了马车，吩咐车夫往城东南边的水鱼街而去。
苏云帆坐在车厢里，往后一靠，感叹道：“老杨这次立了大功，圣教已经决定将他调到沧澜教区任司法，过几天调任令出来，他就会离开栎阳城，到南郡江陵县上任。”
“沧澜教区司法，这官可不小。”蔡多福插了一句。
“我也觉得这是好事。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他和王老板事怎么处理？”苏云帆说道。
蔡多福脑海里顿时浮现出栖凤楼老板王小凤那妩媚的模样，问道：“他们两个闹翻了？”
“没有闹翻，老杨脸皮薄啊，今天傍晚在栖风楼坐了一个时辰，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我看老杨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们两个，难道有什么故事？”
“老杨从北武院学成出来，在一个客社团谋营生，第一天进团时，就喜欢上了同在客社团的王小凤。当年的王老板，可是个大美人，但王小凤是团长的女人，而且两人感情极好。”
“这么狗血？”
“不是狗血，当年老杨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毛头小子，王小凤恰好二十岁，成熟美艳，很照顾老杨。小伙子喜欢大姐姐很正常的，而且这事当时他也不敢说的，纯粹是仰慕，本来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就淡化如烟。可偏偏出了意外。”
“什么意外？”
“他们的客社团狩猎回来，在长城边境的某小乡村休息，妖兽坐骑突然发狂作乱。客社团其他成员纷纷逃走，只留下老杨、团长和王小凤三人对付三只妖兽。”
“长城边境的小乡村，应该有大量窍客驻留才对啊。”
“你没狩猎过不知道，大县城人多货物多，能留得住窍客，小乡村什么都没有，留不住人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找个女人玩一下都找不到，谁愿意去。”
“那他们怎么会跑到那么偏远的乡村。”
“据说是那位团长的老家，众人顺路在那里暂歇两天。谁知道会出事。”
“后来怎么样？”
“你知道老杨的性格，为救人不要命的，当时为了救村民，也真是拼了命。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太清楚，但结果就是团长死了，他和王小凤活了下来。”
“还有这件事。”蔡多福感叹一声。
“此事后来传开，圣教觉得老杨年纪轻轻，值得培养，便把老杨接到栎阳城养伤，并给他嘉奖通报，并给安排他任圣殿守卫。老杨因为团长的缘故，一直在照顾王小凤，王小凤也因此在栎阳城定居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就这样一直不清不楚。但不能否认，老杨肯定是喜欢王小凤的。”
“那老杨现在不带人家走，是什么意思？”
“据说团长是为了救老杨和王小凤死的，估计老杨还是愧疚，或者觉得对不起团长，谁知道他是怎么想。”
“那咱们现在去水鱼街找他，是撮合这件事。”
“谁都看出来，王小凤其实也愿意接受老杨，这么多年都不谈婚论嫁，也是在等他。”
“行了，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
……
两人来到水鱼街，直闯杨启泰的小宅院，不由分说，先把他拉上了马车。
杨启泰也不反抗，随着两人挤上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蔡多福在旁边说道：“老杨，待会儿到了栖凤楼，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去你自己跟王老板表白，要么我帮你表白。”
杨启泰感叹一句：“我们的事，你们不懂的。”
蔡多福说道：“确实不懂，也不好多说。我只知道，人这一辈子很短的，眼一睁一闭，几十年就过去了。你此去江陵县，以后就算能再回栎阳城，估计十年，甚至二十年后的事，等到时候你还想娶她，她可能都不在了。”
杨启泰愣了一下，没敢说话。
蔡多福继续说道：“我估计你还心存侥幸，想着王老板会跟你去江陵县。可你有没有替她想过，你对她不理不睬的，她还敢跟着你么？她一个女人家，死皮赖脸跟着一个对自己不理不睬的男人，像什么话。”
杨启泰继续沉默，苏云帆微微偏过身来，十分诧异地望着蔡多福，大概是没想到蔡多福能说出这样的话。
蔡多福又说道：“你喜欢王老板，王老板也喜欢你，只要是去过栖凤楼的都知道。你要真想对她好，就自动一点，娶她爱她照顾她，不然再拖下去，就是浪费她的大好青春，那才害了她一辈子。”
“说得对。”苏云帆在旁边附和一句。
话说到这里，蔡多福望着杨启泰那一脸纠结的表情，也知道他是真喜欢王小凤，完全不掺假的，于是不再继续说下去，准备到了栖风楼，再看看王小凤的意思，顺势再推一把。
接下来，一路无话。
马车很快来到凤凰大街，三人下了马车，来到栖凤楼前，只见各式小摊已经摆上，夜闹早已开始。栖凤楼里虽然还亮着灯，但早已打烊。
推门进了栖风楼，只见王小凤正在柜台后面，清点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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