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场景，饶是商侥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那然后呢？
商侥近乎漠然地看着那个omega走回自己的车，然后他偏头看了一下助理，那意思是“我现在能过去了吗”。
他的眼神太平静，看得助理都有几分怔愣。助理显然是刚刚一直在宴会上见证了那只垂怜曲，但现在商侥的表现又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
商侥当然不知助理所想。他见对方没阻拦，便当默认了，往轿车走。后座的门还没关，走了几步，夏熙沉的身影映入眼帘。
alpha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衣着倒还算整齐，侧脸弧线在昏暗中依旧俊美得清晰可见，一路延伸进衣领，露出了颈脖几不可察的一点红。
商侥的脚步顿了一下。
他已经走到了门边，才发现车上连司机都没有。车厢里隐隐透出一股微妙的味道，仿佛有生命力一般，一下子粘了过来，将他整个将人网住。
这使他全身紧绷起来。
一回生二回熟，商侥上次送磁卡的时候也经历过同样的事，而且他刚被宴会折磨过的鼻子还处于敏感状态。这一次，他似乎可以清晰地闻到一丝味道，像什么不太说得出来，但和那天晚上后来时闻到的不太一样。
怎么可能一样——刚刚才有一个omega离开。
“你是想自己走回去？”
alpha突然睁开眼看了过来，表情里带着一丝明显的不悦，冷声命令道：“进来。”
商侥浑身一颤，被alpha信息素压制的身体仿佛提线木偶，踉踉跄跄地爬进车里。他的动作仓促，而且难得的表现出些微的反抗，就变得跌跌撞撞起来，竟然一头撞进了夏熙沉的怀里。
这时候要是商侥再来一句“对不起我不小心绊倒了”，那就是标准的投怀送抱。
夏熙沉：“……”
他本就不佳的脸色沉了一个度，直接抓住怀里挣扎的人往旁边扔。意外的是，商侥一离开他就乖了，紧紧贴上自动关好的车门上，些微的反抗立刻被放大到肉眼可见的地步，清晰地表达了出来。
夏熙沉脸色没有好转，反而更加阴郁起来。他嗤笑一声，落在商侥身上的目光含着冰冷的讽刺，“躲什么，你刚才不是有胆子在宴会上向我求宠么？”
求宠？
商侥几乎是瞬间明白了之前的问题出在了哪儿，但还没完全明白。不过他向来不解释，因为解释常常只会被当做狡辩，随之而来的是更严厉的惩罚和讽刺。
他这样想着，贴在车门上摇了摇头，声音因僵硬而被压在喉咙里一点点放出来，“我没有躲，只是……鼻子难受。”
说完，他将脸偏过来一点，像是再次确认，然后低声谨慎地道：“……不好闻了。也不是难闻，就是……就是不一样了。”
——
轿车开着智能驾驶档，按照设定好的路线匀速前进。
商侥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之所以可以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除了鼻子问题，更大的原因，可能是夏熙沉陷入了被动**。
这和信息素躁动是不一样的。
他脑海中浮现出昨天查过的资料，心里莫名松了一口气。
资料告诉他，被动**是alpha被omega发晴时散发出的高浓度信息素刺激而引发的——但他是个beta，被动**和他就没有关系了吧？
他根本没有腺体，更加没有信息素。
商侥想通这一点，又扭头去看车的另一边。
夏熙沉从他刚才那句话后，打量他的眼神就变得有几分怪异，到没最开始那般难看，最后甚至直接闭上眼，靠在车座上假寐。
只是他颈脖的红已经爬到了脸颊上，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身体并不放松。空气中的alpha信息素浓度越来越重，混合着另一种柔软甜腻的味道，充斥这商侥的整个鼻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夏熙沉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直接锁定了商侥，带着几分意味不明，几秒钟后开口道：“路西法，换条人少的路，开窗。”
机械的男音响起：“是的，主人。”
一分钟后，轿车飞快驶入一条单行道，两旁的树木茂盛了起来。车窗已经打开，商侥往外看去。他从小到大鲜少出门，现在只能勉强辨认出是郊外的森林公园。
他缩回头，还没想清楚是怎么回事，却发现夏熙沉一直盯着他，目光深沉。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对方也没躲，而是带着几分居高临下地说道：“过来。”
——
商侥没有第一时间过去。
混杂的信息素通过车窗快速地散了出去，这让商侥被压制的手脚利落了很多。但他不是omega，不知道要怎么帮一个陷入被动**的alpha，于是罕见地犹豫了。
他想了想，开始摸起衣服口袋，准备找出手机来搜一下。
但这个举动落在夏熙沉眼里就成了排斥。
他眉头紧紧皱起，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商侥的胳膊把人扯了过来，不耐烦地道：“叫你过来就过来，磨蹭什么？”
他的另一只手捏住商侥的脸颊，两人凑得极近，嘴唇之间若即若离，这样的距离让夏熙沉几乎要压不住内心的暴躁。他的目光紧紧落在商侥的脸上，呼出的热气近乎滚烫，语气却像冰刃抵在皮肤般，声音低沉地威胁道：“车里信息素都散掉了，商侥，嫉妒吃醋也要有个限度，我没时间陪你玩什么欲拒还迎的把戏，做过头了只会让我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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