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黑压压的一片车流,上杉櫂只好半途弃车,把她抱着往回走。
喘气、流汗、疲惫,他都咬牙撑了袭来,跑出这条街,好不容易遇到一辆出租车,他赶紧大声叫住,让花火在后座躺在自己怀里,让司机换一条稍远的路赶往医院。
“不要紧的,不要紧的,不要紧的。”
城市的喧嚣在车窗外呼啸,上杉櫂怀里抱着面色痛苦的她,不停柔声重复这些话。
他好害怕,好害怕。
晚上11点。
上杉櫂心情忐忑地在检查室外等候。
等医生出来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紧张无比。
“她没、没事吧?”
还好,是虚惊一场。
但自从那天起,她就越来越虚弱了......
上杉櫂仍记得那一天。
那一天下着雨,刮着风,屋内烛火莹莹,大家都沉默一片。
外面吹进了寒风,蜡烛摇曳着青焰,照亮了她照片上灿烂无比的笑颜。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间,每每想到她喊自己“櫂君”时的弱气声音,眼角就止不住地泛出泪花,潸然泪下。
......
上杉櫂在天桥上抱着脑袋,尽量让自己不去联想这些。
但事情总是会反着来。
越是不想,就越是深刻。
他抬起头,望着天空难以捉摸的晚霞,它红彤彤的,翻滚到似乎将整个东京都完全掩盖住了。
风吹起了秋季的微凉。
上杉櫂手肘靠在天桥的护栏上,他戴上耳机,手指点开了手机里存储的录音记录。
很快,耳畔里传来了少女小小的,弱气软糯的声音:
“櫂君...花火在这里...想花火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听一听哦。”
声音里的花丸花火在笑着,她的脸蛋也映着与此刻同样的光辉。
上杉櫂想起了那天的情形,山野间的阳光闪过她的脸庞,摇曳的绿叶与她的笑脸重叠。
她说完这句话,忽然笑着转过身去,白裙随之扬起。
她轻快地踩着石头,沿着小溪旁的小路,加快了下山的步伐。
......
“櫂君...花火在这里...想花火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听一听哦。”
录音在耳边重复,上杉櫂望着天际,满眼霞暮。
他很想回到过去,牵住她害羞的手,看着她青涩稚嫩的面庞说一句:
“花火...我喜欢你啊,好喜欢你,所以...请你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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